出来一只手,拽着林瑾瑜的领子把他拖了进去。 林瑾瑜被那只手拽着,一下被甩了进去。洗衣房里一片狼藉,王秀的盆翻着,好几件衣服掉在地上,沾得黑一块灰一块,显然白洗了。 王秀被三个人围着,挤在角落里,见林瑾瑜被人拽进来,尖叫了一声:“你干嘛,看见打架不赶紧跑!” 三个人里其中两个林瑾瑜不认识,不知道哪个班的……只有最里面那个叼烟的人他认识,那是陈叶威。 那个把他拽进来的人跟林瑾瑜差不多高,说:“操他妈的,多管闲事,这谁啊?娘娘腔的朋友?” 陈叶威往这边看了眼,说:“我室友。” “威哥的室友?”剩下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那怎么办?” 陈叶威接着说:“不熟,”但随即他不知想了什么,说:“算了,他应该走错了,推出去完事。” 林瑾瑜道:“神经病,你们谁啊?哪个班的在这儿打人?” “关你屁事,”拽他的人说:“不是吧,这死人妖真有朋友?” 缩在角落里的王秀说:“你才死人妖,你祖宗八辈都是死人妖,你妈的逼撕裂了生出你这么个骚货。” 围着他的人显然被激怒了,抬手就打,王秀一边尖叫一边用指甲去挠他,但他势单力薄,明显双拳难敌四手。 “人妖,整天娘娘腔你他妈恶不心,操你妈的。” 林瑾瑜怒了,他最看不得这种满口脏话还恃强凌弱的,当即扬起拖把一人脑门上扫了一下:“别人娘不娘关你屁事!” 他没照脑门抡,只是象征性地恶心了他们一把,毕竟大棒打脑子不是闹着玩的。 王秀咬着牙说:“就是,老娘吃你家大米了?你们这些有娘生没妈教的贱货。” 他嘴是相当不干净,王秀越骂那些人越愤怒,又踢又打全往他身上招呼:“垃圾,艾滋病死基佬,不要脸求男人操的贱货。” 林瑾瑜真的出离愤怒了,因为他们骂的那些词里,有些并不单单只让王秀一个人觉得被羞辱。 他下手狠起来,一个一个抡过去,加入了这场混战。 “操你妈的,这小子……” 林瑾瑜武器在手天下我有,连棒了好几个人,打得他们呲牙咧嘴。 陈叶威把烟扔了,指着他,粗声粗气地说:“我是给你面子,拿着那玩样滚,给你脸了?” 他人高大壮实,往那一站十分有威慑力,林瑾瑜被愤怒笼罩着,还了他两个字:“傻逼。” 陈叶威扬手把拖把挡开,反手往自己这边拽,要林瑾瑜松手。 他比这里所有人力气都大,林瑾瑜抢肯定抢不过他,其他人看准机会,照他肚子上来了一拳。 人的肝脏、胃部这些脆弱而痛感神经丰富的脏器都位于腹部,这一拳挨下去真的很疼,林瑾瑜痛得捂着肝脏蹲了下来,王秀惊呼了声“鲸鱼”,下去扶他。 那些人更加嚣张,一个劲地骂他们。 敲门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响起的……或者更准确一点,那应该叫砸门声,林瑾瑜蹲在地上缓解肝区的疼痛,听见门外有人喊他。 他吸了一口气,喊:“我在这儿!赶紧来人啊!这边三个傻逼在这儿抖威风!” 张信礼锤门,朝里面喊:“开门!听见没有?再不开叫宿管了!” 他在寝室左等右等林瑾瑜都没回来,于是出门看他,结果听见一片人在议论洗衣房有人打架。 宿管就是个老大爷,今天还没正式开学,很多老师都没上班,教导处平头更不在,根本喊不来什么有分量的老师,要不他们也不敢这么嚣张。 里面的人没开,林瑾瑜喊:“救命啊!这群沙比杀人了!” 张信礼狠砸了一下门,退后几步,一脚蹬在洗衣房老旧的木板门上,蹬出一声巨响,里面的人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暂时定住了……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一下比一下动静大,老式的铁插销在响声里摇摇欲坠,螺丝松动着震出原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