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那个人民公园里也有一个,设施大同小异,林瑾瑜被勾起了回忆,开始叽里呱啦给张信礼说杂七杂八的糗事,记得小时候他爸第一次带他去玩,他就吵着要坐什么什么飞车还是海盗船什么的,不给坐就吵来吵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结果那时候刚会跑的年纪,实在太小了,坐一半硬生生吓得叫工作人员赶紧停,拉得那一批客人都跟着他花全票坐了个半程。 张信礼道:“你小时候就这么无法无天。” “无天,我还佛祖呢,”林瑾瑜搭着他肩膀:“我那时候才几岁,我爸就让我一个人去坐,别的小孩都是家长陪着的,你小时候一个人坐海盗船之类的,你不怕啊。” 张信礼说:“我没去过游乐场。” “哦,”林瑾瑜嘿嘿笑着摸他脸蛋:“乖,没事儿,以后爸爸带你去,想去几次去几次。” 张信礼看他那一脸嬉皮笑脸、得意忘形的表情,也伸手去捏他下巴,把他两颊上的肉往中间捏到一起,道:“你是谁爸爸?嗯?” 林瑾瑜掰他的手:“谁反问就是谁爸爸。” 两人一言不合就开始互相动手动脚,道路两边杉树和银杏高大,他们在树冠投下的阴影里边走边闹,恍惚又回到了高中。 林瑾瑜怕痒,张信礼就偏挠他,直挠得他哎哟哎哟扶着树干求饶。 “别挠了!”林瑾瑜整个人扶着膝盖半蹲着,再往下就快坐地上去了:“不要得寸进尺啊,你再动手我真一拳过去了!” 张信礼手放他腰上,有点像抱着他:“刚不是很得意吗?” “看看看看,光天化日,打打闹闹成何体统,”林瑾瑜呵斥他:“好歹也二十岁的人了,张信礼同学,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 “不觉得,”张信礼说:“彼此彼此。” 林瑾瑜道:“好心好意说带你去游乐场,你还恩将仇报的,真是儿大不知父爱。” 张信礼刚想教训他,林瑾瑜却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一凑,两人差点亲上……前面是纪念碑,这段路人流量多了起来,有路过的行人往他们这边看,张信礼吓了一跳,放开了林瑾瑜,道:“有人!” “有人怎么了,”林瑾瑜说:“开个玩笑嘛,又没有真亲上,这么紧张干什么。” 张信礼左右扫了眼,说:“注意一点。” 林瑾瑜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没什么大不了地道:“知道了,你怕人看见嘛,我下次注意。” 张信礼没说什么了,两人和刚开始一样,肩并肩从纪念广场横穿过去,沿途走过一些卖书画、折扇等等工艺品的小摊。 林瑾瑜一见吃的玩的就闲不住,没见过的都要买一手,张信礼扯着他,道:“你别看见什么要什么,这些就是一些普通的画,买回去又没用。” 确实,林瑾瑜就是一时兴起,买了大概率也不会特意裱起来挂起来什么的,可是他就是手痒,觉得好不容易出来玩,总得买点什么带回去。 书画摊上的画基本是手工画的,价格便宜不到哪里去,林瑾瑜左看右看,对山水、花、石头之类的题材不感兴趣,又不甘心空手,来回转了好几个圈。 张信礼一直想拉他走,林瑾瑜都给他挥开了:“你去喝茶去,”他道:“待会儿我去找你。” 周围大藤条椅子夹着桌子几乎铺满了整个空间,到处都是坐着喝茶的人,老人年轻人都有,在上海,工作日的上午绝无可能出现这种几百人聚在一起喝盖碗茶的壮观景象。 张信礼拗不过他,只得由他去,过一会儿,林瑾瑜回来,往他对面一坐,“噔噔!”配了句音,用一个花里胡哨的动作把扇子一打,冲他动了动眉毛,道:“怎么样!” 张信礼放下茶碗,定睛一看,只见洁白的扇面上画着一幅写意的山水,扇面边缘斜伸出一根墨意浓重的枯枝,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