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本想带他去吃东西,张信礼却表示不用费事,也别费这钱,他带了点零食面包什么的,随便吃点就行。 他好像总是很怕欠别人的,上次那机票钱还有房钱林瑾瑜都坚决没要,那以后张信礼明显不太愿意让他花钱了。 林瑾瑜有点不太高兴,他总觉得这样显得两个人很生分,但没说什么,不吃就不吃吧。 时间还早,他去买了两杯热奶茶回来,找了个地方,陪张信礼一边看江景一边吃面包。张信礼以前是不喝奶茶的,他不喜欢甜口的东西,后来不知怎么,被林瑾瑜带着带着也喝上了……奶茶这玩样真上瘾。 两个人贴得很近,侧脸在夜景灯光的映衬下,黑白灰的调子分明。周围满是拍照的、录像的、看热闹的人,林瑾瑜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和他抱着、贴着……或者怎么样都好,想和他变得亲密,弥补分别日子里那些缺失的接触。 但暂时没这么一个地方,张信礼吃完了东西,林瑾瑜接过包装扔到垃圾箱里,走回来和他一起待着。 “你在家还好吗,”张信礼问:“叔叔阿姨怎么样?” “老样子呗,”林瑾瑜扒在栏杆上,因为江边风大,他又把帽子紧了紧:“无事发生。” 有事也当无事,反正在他爸眼里,大概和平与稳定是第一位的。 “你亲哥呢?”张信礼又问:“不和你一起?” “那是我小堂哥,他来干啥,当电灯泡吗?”林瑾瑜道:“我都告诉他了。” 张信礼先前其实也听到了一点,所以才没过去,而是转身退了出去,拐进街对面等他自己出来,这会儿林瑾瑜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很坦荡,丝毫没有遮遮掩掩不想说的意思,他便想确定一下,问:“全部?” “差不多,”林瑾瑜晃着手,说:“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们不是见不得人,对不对?”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有点落寞,他不是看上去那么勇敢,在说出口的那一刻,他也很忐忑。 小堂哥和他只相差几岁,也算宽泛意义上的同龄人,大概是最容易接受的那类人之一,可以后还有妈妈、爸爸、伯伯婶婶甚至朋友同事……他们以后还要面对很多人。 张信礼转过头来,片刻后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肩膀:“瑾瑜,你很勇敢,”他说:“我不知道面对同样问题的时候,是不是有你这样勇敢。” “谦虚了,”林瑾瑜说:“没有你不敢的事。” “我说真的,”张信礼道:“你比我勇敢。” 这么一本正经的夸赞听得林瑾瑜还挺舒服,张信礼斟酌片刻,继续问:“你以后,也会全部对叔叔阿姨说吗?” 林瑾瑜说:“会的吧,这种事又不可能瞒着的,早晚得说。”他顿了顿,补充道:“……假如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的话。” “假如……我是说假如,”张信礼说:“假如你说了而我没有说,你会怪我吗?” “什么意思……”林瑾瑜道:“我不知道,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没想那么远。” 会怪他吗?林瑾瑜自己也说不好,现在想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与不说都一样……但他还记得高中时候林烨对他说过的那番话,如果一个人过于害怕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取向、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那说明他无法接受自己,没有人可以和一个无法接受自己的人一起走下去。 张信礼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瑾瑜,我……” 这种关乎未来的话题有点沉重,林瑾瑜不是很想现在谈,正逢新年,大家都是来玩的,他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多烦恼,只想好好过好现在:“好了,”他说:“以后说,好吗?” 张信礼不说话了,点了点头。 “到了那一步,自然会开始考虑的,”林瑾瑜道:“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张信礼回答:“我也是。” 这个不太轻松的话题就此画上了句号,林瑾瑜把这一页揭过,看了眼手表,道:“还有两个小时才倒数呢,去玩会儿吗?” “好。” 外滩该吃的该玩的他们三年前其实都已经试过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林瑾瑜就和所有普通本地人一样,从没觉得上海各大著名景点有什么特别稀奇的,他第一次来外滩玩也是和张信礼一起,许多个第一次他们都是和对方一起。 这会儿故地重游,旧瓶装了新酒,外滩的观景项目没什么特别新鲜的,他俩却不一样了。 “记不记得上次咱俩一起来这儿,玩过的最坑的项目是什么?” 张信礼不假思索道:“观光隧道。” 那玩样是真的坑,什么“外滩观光隧道”,观的真的是“光”,五颜六色人造灯光,票价还不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