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奏出一首闹人的流行乐,林瑾瑜嘴里很干,睡不着,他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任何声音都让他心烦。 在他翻到大概第七次身的时候,头顶的上铺倏地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张信礼尽量轻地踩着床沿,抓着栏杆扶手,下到了林瑾瑜这边。 黑暗里男人粗俗的鼾声和女人沉睡时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张信礼踩上林瑾瑜床脚,弓身跪坐在油腻的被单上,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问:“睡不着?” 林瑾瑜心里知道这是副作用上来了,他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没事,”他说:“想喝水。” 张信礼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又探进他的背,林瑾瑜背上一层虚汗,湿而冷。 “翻过来趴着躺。”张信礼去找了自己的水杯出来给他喝,然后又翻出毛巾,掀开被子,站在床边行李箱之间的空隙里,给他把胸口、背上的汗擦干净。 林瑾瑜喝完水觉得好点了,让他上去睡。 但张信礼摇了摇头,叫他安心睡。 林瑾瑜重新侧躺着对着外面,看见张信礼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就着他留出来的那点空隙坐了下来。 铺位狭窄,火车发出呲呲的刹车声——进站了。 窗外的景色移动得越来越慢,站台上列车员举着喇叭步履匆匆,林瑾瑜借着车站顶吊上的灯光睁着眼睛看着张信礼的侧脸,那灯光白如雪花,他好像坐在一地澄澈的月光里。 张信礼转过脸来看了看他,说:“闭上眼,睡吧。” 那个眼神让他想起很多年前土坑里的那场暴雨,那个夹杂着雨水与泥土腥气,但却无比温暖与可靠的怀抱。林瑾瑜注视了他片刻,挪动身体往张信礼身边靠了靠,隔着被子与他腰背相贴。 车停稳到站,车门打开,走道里开始响起行李箱轮子磨过地面的沙沙声,过道的小灯下一道道人影经过,张信礼侧坐着,膝盖上搭着被子的一角,被子下和林瑾瑜各伸出一只食指勾着。 车厢一节一节宛如长蛇,带着他们奔向不可知的远方,林瑾瑜慢慢闭上眼沉入了梦里。 他梦见他和张信礼并肩站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皑雪盈野,汹涌的大雪像是鹅毛,那些厚实的白雪落到张信礼肩头,忽然化成了钢铁的锁链。 林瑾瑜在大雪里声嘶力竭地呼喊,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从天际生出的锁链交错纵横,又生长出荆棘,紧紧束缚住了张信礼,尖刺深深扎进皮肤,血滴到地上,像是绽开了大片大片的玫瑰。 它们把他拖向昏沉的云层间,林瑾瑜在身后狂奔着追赶,却永远无法触及自己的恋人,张信礼双手手腕被巨大的尖刺穿透,眉毛上也满是霜雪,他眼眸低垂,在隐没的云层之下悲哀但是无能为力地看着林瑾瑜,唇边呼出的白气氤氲着,消散在天地间。 这个鲜血淋漓的梦好像在暗示着什么,林瑾瑜在睡梦中皱紧了眉头,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学校里,一则消息已经通过四通八达的互联网在校园里流传了许久,它关于几个月前篮球场上一件丢失的昂贵球衣,那件球衣那样珍贵而不可复制,以至于主人是如此焦急而愤怒。 论坛与qq墙上,这则消息已经被置顶了至少半个月,广电编导专业20xx级学生邵荣郑重阐述了自己丢失球衣的过程,以及此球衣多么多么值钱,多么多么有价值,并且对自己具有多么多么重大的精神意义,它是金色的梦想,代表着曼巴精神以及湖人十六次总冠军的荣誉。 他点名道姓指控20xx级某班学生林瑾瑜于八月份在篮球场西南角趁其不备将球衣盗窃,责令即日退还,并阐明希望广大同学慎重交友,看清此人真实面目,甚至说要联系辅导员说明情况,希望贵院系取消该名学生所有的评优评奖与保研资格。 底下的评论群情激昂,纷纷谴责这个叫林瑾瑜的真是书读到了狗肚子里,给大学生丢脸,应该直接报警送进去…… 第192章 起因 校园里光景好似十分融洽。 通往一教的那条路上景色宜人,一排四季桂在林荫路上散发着今年最后的芬芳,林瑾瑜从这条路上走过,按着班群通知进教室参加实习动员班会的时候,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