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了,有本事就告。” 依林瑾瑜这暴脾气,搁平时真能头脑一热直奔法院,可现在他头晕得不行,站直都费力,更别提费精神跟人扯皮了。 “……没这个道理,”张信礼很清楚,对他们来说打官司不是好主意,他们没有那个时间、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钱,他说:“最多月末工资不结,就这样。” “这时候想得美了?”戴胜从鼻孔里“嗤”了声:“哪个乡下出来的穷鬼,一副穷酸相,祖上八辈种地的吧?没个好爹好妈还不知道夹紧尾巴做人,现在来’没这个道理’,这个社会,钱就是道理!” 张信礼在这番尖酸刻薄之极的话里逐渐握紧了拳头,就在胜哥复而鄙夷之极地准备继续嘲讽他的贫穷的时候,宁晟凯的声音横空插进来,打断了他的进一步挖苦。 “等等!”宁晟凯道:“你坚持违约金额度在3万元?” 张信礼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宁总”居然也在这里。 他想:为什么他在? “当然,”戴胜道:“怎么,您有意向伸出援手?” 小梵到这儿上班时间不长,他不相信因为这点以天计算的交情能让宁晟凯心甘情愿给他担了这个担子,世界上没这么挥金如土的商人。 “嗯……不急,”宁晟凯道:“我记得违约金的赔偿标准上限是不得超过实际损失的30%。” 他站在黑衣保安背后,不等戴胜答话,继续说:“……且假使之前并未在合同中强制写明不满三个月即算违约的条例,你这笔赔偿还不一定能拿到手。” 戴胜诧异地看着宁晟凯,这位宁总之前过来趟浑水也就罢了,还可以理解为是刚好过来玩,无意间碰见自己还挺喜欢的男模在挨打,所以顺便帮着说一嘴,可这都什么时候了,经过刚刚一通大闹天宫,这位黑卡客户应该很清楚这事不是说几句好话就能了的小打小闹,管起来很麻烦。 那为什么还是要管?难道关系真的有好到这个程度?不可能! “宁总,”他道:“您……” “哦对了,另外加上实际工作时间,他离职前,你们应该结算所有工资,”宁晟凯没给他插话的机会:“一分不少。” “……”戴胜道:“写明了,标注在店规里。” “哦,那么说来有些模棱两可,很有推敲一番的必要。”宁晟凯说着,侧身从一众山%与 三夕保安身边插过去,走到林瑾瑜身边:“另外关于30%的上限……” 宁晟凯路过张信礼身边时和他对视了极短暂的一眼,二人均目光锐利,空气里好像窜过零点几秒的电火花,但谁都没有说话。 “小梵,”宁晟凯关切地叫了声林瑾瑜的名字,用手背试了试他的脸,问:“还好吗?” 林瑾瑜脸颊微红,虽然频繁的刺激让他对酒精的耐受度提高了很多,但强灌还是太乱来了,肝脏无法在短时间内将过量的乙醇分解为乙酸,从而出现头晕等现象。 之前他全凭一口气硬撑着,这会儿放松之后那口气就松了。 戴胜脸色很难看,林瑾瑜要扶着张信礼的肩膀才不至露出疲态,宁晟凯非常主动而自然地用手贴住他的背顺了顺,动作很温柔、很体贴。 无论是那声“小梵”还是这好似朋友,但又显得太过细心温柔的动作都令张信礼感到不悦,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但碍于当前场面,不好,也不能说什么。 “还行……”林瑾瑜只觉头越来越晕,感官迟钝,没精力对宁晟凯的肢体接触做出什么反应。 宁晟凯的手隔着衣服在他背上滑动了一下……两下…… “损失店里会计会给出账单的,”最后居然是戴胜打断了宁晟凯的动作,结束了他让张信礼倍觉不适的单方面互动:“包括既往损失,和预计损失。” ’预计损失’这个词就很微妙,什么算预计?精神损失费也要纳进去? “是吗,”宁晟凯看向他,同时也扫过周围所有人:“所以你们是打定主意要对簿公堂了?” “说了这么半天,我以为您早明白了,”戴胜误以为这个宁总之所以这么出头,是还没听明白店里的态度,他试图穷其所能把事态往严重了说,以期把他劝退:“我们欢迎小梵随时携律师到访……如果他有律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