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说:“我也是。” 张信礼看着林瑾瑜,林瑾瑜说:“没事,我带你们去,有家店的龙虾泡饭不错,二十多块钱一碗,吃到饱。” 说完便走在前面开路,无形中俨然一副领头羊态势,所有人都跟着他。 那种好吃又便宜实惠的小店一般只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找得到,林瑾瑜走街串巷熟练非常,张信礼在他身边道:“其实你刚刚没必要出头,得罪人。” “我知道,我不是出头,”林瑾瑜神色如常,他不是傻子也不是愣头青,很清楚第一个开口唱反调必然“得罪人”,但他很自然地道:“总得有人说话不是吗。” 张信礼答:“是的。” “再说我也是为我俩,一顿聚餐就霍霍三百,不要过日子了,”林瑾瑜说:“现在正好,道不同不相为谋,四十块能解决的事,何苦花三百。” 他不喜欢官僚主义,更不喜欢道德绑架干涉别人,做人不要十三点,讨嫌得很。 确实如此……要不是林瑾瑜,张信礼接下来几天怕是就得为吃什么发愁了。 “你……”他心里生出些许欣慰来,道:“你也会节约用钱了……” 后半句“真不容易,值得表扬”还卡在嗓子眼里没说出去,林瑾瑜视线不经意扫过街边,看见一奶茶店,顿时双眼一亮,道:“有点渴,四舍五入今天算节约了二百六,我去买杯奶茶。” 言毕也不等他批准,直接奔到店门口,唰唰就点了一杯。 “……”张信礼默默把表扬的话吞了回去,有点哭笑不得。 林瑾瑜心情低落的时候没什么娱乐欲望,不打游戏,也不吃零食饮料,让他很担心,可好不容易状态好了,却又会这也想买那也想买。 吃饭的地方很快到了。 众人落座,周辉也是不请客的实习生之一,这会儿和张信礼一左一右坐在林瑾瑜旁边,林瑾瑜给他们推荐了这家店里几样好吃又不贵的菜,把菜单给女生,让她们先点。 有人说:“感觉你懂好多唉。” 周辉说:“他是上海人。” 那些人道:“哈哈,这样啊,难怪,你家在哪个区啊?” “……”林瑾瑜说:“郊区。” 恰在这时,张信礼刚好给林瑾瑜倒了杯水,他们便看张信礼,问:“你也是吗?” 张信礼答:“不是。” “我家也上海的,”另一人道:“住杨浦区。” 其他人顿时刮目相看,道:“哇,那牛了,教育资源好啊。” 那人摆手:“定海街的。” 一下没人作声了,三秒后全哈哈哈哈笑。 定海街道著名棚户区大户,发展一团糟,他们说:“唉,这里没人家在内环,看来大家都差不多,外地人都以为是个上海宁(人)就有钱,土著都身家千万,怎么可能……我今天刚交了押金跟房租,哪有闲钱花好几百聚餐。” “就是,以为人人家都在静安黄埔徐汇呢,”其他人纷纷附和:“都是穷人,刚刚不好意思提反对意见,差点就从了。” 他们对林瑾瑜道:“是吧,咱们都是普通家庭,爸妈挣钱也不容易,多亏了你。” 林瑾瑜:“呃,嗯,是啊,哈哈哈。” 上海内环市中心房价在八到十多万每平,还要加上装修,一套普通三居室怎么也得有个一千多万两千万才搞得定,林瑾瑜家房子就在市中心。 聚在一起抱怨同一件事是很好的快速增进感情的方法,几人围坐一桌,话匣子也打开了,开始叽叽喳喳聊,林瑾瑜喝着张信礼给他倒的水,拿出手机看了眼,准备趁下班,当着张信礼的面给宁晟凯打个电话,说过完年了,明天去他那儿报道——反正他只用看点英语文献,也不强制坐班,这钱忒好拿了些。 张信礼在他身旁,余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