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我在学校,当然送你,”林瑾瑜说:“换了其他人在也会一起送的。” 大学里最熟的几个可能就是室友,一起生活了四年,多少有感情在。 “你不回家吗?”周辉说:“过年了,又没大考了,今年全班好像只有你留校。” 林瑾瑜笑笑:“我回不了家。” 一个人也挺好的,独自吃饭、独自睡觉,不必担忧,不必牵挂。 “其实聚餐那天……”周辉看着他那个笑容,好似有话想说,支吾了半天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聚餐怎么?”林瑾瑜说:“虽然你们说不要我摊,但我还是转给室长了。” 周辉想说的跟这没关系,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林瑾瑜:“那什么,你寒假还住老地方吗?” “对,”林瑾瑜道:“放假了,房租降了很多,房东嫌新招租客麻烦,我整租跟跟你合租的时候一个价,挺便宜的。”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整租才收那点钱,确实挺便宜的,林瑾瑜如今很会从万千待租房里精挑细选出自己满意的了,周辉问:“我能问个问题吗,你……是不是特讨厌,特恨那个谁,你前……男友。”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林瑾瑜有点纳闷。 “没,”周辉支吾道:“有点好奇,我不是歧视你们,就是好奇你们之间的相处,是不是也跟异性恋情侣一样,分手了也反目成仇?” 这话是他瞎编的,林瑾瑜理解一些直男对gay又排斥又好奇的心理,他沉默片刻,想了想,说:“其实也没有,”他说:“跟异性恋一样的,反不反目成仇看因为什么分手的,我们分手的原因很复杂,不复合的原因也很复杂,不是因为某一件事,更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这么说吧,我欠他的又不欠他的,他欠我的又不欠我的。” 这什么薛定谔的量子叠加状态,周辉听了个似懂非懂:“那你准备谈新恋爱吗?” “不准备,其实谈不上排斥,但总感觉没这个心思,恋爱总是心动了才能谈的。”林瑾瑜道:“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些?” “哈哈,八卦一下,这不要走了,拉下脸问问。”周辉说:“所以,好马不吃回头草,遇见新的心动的还是会谈的吧。” 林瑾瑜看着他,再次笑笑,是很无奈的笑:“一生能碰见几个心动的,何况,这么珍惜的名额已经用掉一个了。” 周辉看着他那个笑,决定不告诉林瑾瑜了。 他拉着行李箱,说:“再见……回家注意点,祝你幸福。” …… 虽然周辉的祝福来得好似有点突兀,可林瑾瑜心里还是挺开心的,热恋期的时候他曾经非常希望有人能对他说这句话,能有人衷心地祝福他和张信礼幸福。 现在虽然来迟了,意思也不再是他期待的意思,可幸福总是很好的。 林瑾瑜那时没想到,周辉那话其实有一半就是他期待的那个意思。 雪天视野不好,林瑾瑜下了公交车,沿路往住的地方走去,放假了,周边人流量一下少了一大半,树上白雪压弯了枝条,皑皑雪地上,唯他孤单的脚印向前延伸。 他租了一楼,一来因为房租便宜些,二来方便,不用爬楼,北方干燥,即使一楼也不算很潮湿。 今天是封校倒数第二天,房客几乎都搬走了,要搬进来的寥寥几人明天才来,整栋楼静悄悄,没什么人气,连大门房东都给锁了,只单独给了林瑾瑜等少数一两个续租的人钥匙。 实在太冷了,林瑾瑜围巾帽子羽绒服齐全,裹得像头熊,边走边盘算着待会进门了干什么。 第一件事先坐几分钟暖和暖和,然后泡杯咖啡,点个外卖,边吃边看书,现在就开始为三四月的复试做准备,然后…… 咦,那是什么? 林瑾瑜正想着自己的学习大业,忽地被楼道口大门边一个褐色的纸箱子吸引了注意。那纸箱挺大,正放在门口,任何一个想要进楼的人都会被它吸引视线。 房东不让把垃圾放楼门口,这谁的啊?他很纳闷:这么大个纸箱,放这儿把门都挡了,缺德么不是。 楼道里一片寂静,想来人少,林瑾瑜回来之前没人经过,他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 算了,搬开就是了。林瑾瑜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