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主动向张信礼发问,张信礼抓住机会,乖巧道:“下午一点吧,喂了剩饭剩菜,你先吃饭,等会儿吃完把剩的倒给它就行了。。” “快餐的剩饭剩菜?”林瑾瑜眼睛睁得牛眼一般大:“难怪有泪痕,毛也不漂亮,别把人吃的喂狗。” “那喂什么,”张信礼说:“不是都这么喂?” “猫狗盐吃多了掉毛,肾也容易不好,”林瑾瑜说:“你怎么这都不知道。” “哪……”张信礼本来想说‘哪有那么娇气’,不就是条狗,不吃剩饭剩菜吃什么,说到一半生生打住,自己咽了回去,说:“好的,你说得对。” “……”林瑾瑜看他那表情不似觉得他对的样子,心想:阳奉阴违,一准在心里吐槽不就是条狗,我穷讲究。 这狗是张信礼的,虽然怎么养肯定还是他说了算,可林瑾瑜觉得科学道理还是得给他讲清楚:“猫狗对盐分的需求跟人是不一样的,很多人能吃的东西狗不能吃。” “有些什么东西?”张信礼说:“其实,我们那里都是喂剩饭剩菜的,也都长得很好。” “有个词叫幸存者偏差,我理解你们基本是当牲口喂,可盐吃多了毛暗泪痕重的,哪能说都长得很好,你没见过长得好的狗。” “幸存者偏差,什么意思,”张信礼发现谈到狗,给他科普扫盲的时候林瑾瑜就愿意跟他说话,于是道:“怎么养,你教我。” “哪谈得上什么教啊,”狗在他俩之间走过来走过去,也不知在绕什么,林瑾瑜道:“不敢当,我就简单说两句好了。” 然后——吧啦吧,吧啦吧,吧啦吧啦吧啦吧…… 这简单的两句说完已是十分钟后,这可能是n月来林瑾瑜主动跟他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张信礼好似认真听讲的学前班小朋友,说:“记住了。” 那模样挺好笑,也挺可爱的,似是呼应他的话,那还没两个月的小狗讨好地舔着林瑾瑜的手,毛绒绒的一团看得林瑾瑜心情很好,连带着张信礼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一条还没成年的狗,好似成了他们之间的缓冲剂与小桥梁。他说:“好了,你去吃饭,我拖了地就来。” “一起,”张信礼说:“帮你。” 林瑾瑜跟周辉之间就是普通室友关系,两人合租,家务当然是五五分,不存在人家要帮他多干。张信礼只见他去卫生间拿了拖把,接水、沥水、拖地一条龙,自己跟在屁股后头愣是半点手没插上。 “行了,”林瑾瑜麻利把拖把一放,走到厨房,道:“早说了让你先吃,跟着逛了圈街。” “想帮你,”张信礼站他身旁,说:“你不需要了。” 林瑾瑜似乎因为这句话顿了一瞬,但只是很短的一瞬,他拿碗盛了饭,说:“以前也可以不需要,犯懒。” 做饭、做家务,其实都不是多难多高科技的事,不需要什么师父,自己上手动起来很快就能学会,林瑾瑜之前当甩手掌柜当得痛快,不过是没有刚需而已。林烨说得对,他很幸运,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跟着他、陪着他。 尽管那和他的为人处事分不开关系,可他仍旧是幸运的。 张信礼识趣地没接这句话,他从林瑾瑜手里接过碗,两人就像从前一样,一个端饭,一个端菜,去客厅茶几边坐着吃完了晚饭。 可能是有熟悉的人在,张信礼带过来的小狗一点不认生,吃了几坨白饭后就开始在屋子里撒欢。林瑾瑜本来准备给张信礼指了原本周辉住的那房间就回自己那儿,锁了门两不接触的,可那狗一直满屋子窜,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哪个房间都要训视,林瑾瑜只要一关门,它就在门外呜呜叫,还挠门,一副又委屈又可怜又不满的样子,林瑾瑜有点心软,又想着吵到邻居也不好,便没关门。 出租屋没拉网线,张信礼在客厅坐着,安静了一会儿,给了林瑾瑜,也给了自己一些缓冲时间。 时针一点点向前走着,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晚,林瑾瑜只答应让他睡一个晚上,明早就买票走,能不能有第二晚,大概全看这剩下这十多个小时里他的表现了。 他在脑海里想了下措辞,然后做了个深呼吸,起身,装作跟着狗,走进了林瑾瑜的房间。 便携台灯投下略微刺眼的白光,张信礼脚步很轻,林瑾瑜本来以为又是狗进来了,笑容满面回过头去准备逗狗,抬眼却见某男人,顿时收了笑容,兴致缺缺地回转身去,接着看书,道:“你进来干什么,我还以为是狗。” 小狗扭着屁股去蹭他腿,林瑾瑜伸手下去挠它下巴,非常和颜悦色道:“乖。”变脸变得跟变戏法似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