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床去刷牙,张信礼目送他走进卫生间,也不睡了,掀被子下床。 他仍什么也没穿,就这么站林瑾瑜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他刷牙洗脸。 林瑾瑜三两下洗漱完,正刮胡子,看见张信礼,手上顿了一瞬。 大早上的不穿衣服到处走,这个画面就很…… 夏天镜子不怎么起雾,此刻镜面上清晰映出两人的身影,张信礼腰线结实,脖颈、胸口也全是林瑾瑜留下的痕迹,看他的眼神很温柔,让人滋生出无限遐想。 遐想他去赤裸着的、镜子所暂时未映出的部分。林瑾瑜现在是生理正常但是不得不出门上班的成年男性,干看着不能吃也挺难受的,遂赶他道:“穿衣服去,狗在看着。” 狗笼子在卫生间门口,林瑾瑜起床后把门开了,放狗出来撒尿,此刻它正站在一边,摇着尾巴看着他俩。 “有什么关系,”张信礼还是在他身边蹭着贴着:“它又不懂。” “别小看狗的智商。”林瑾瑜感觉好像每次做过之后张信礼都会变得特别粘人,从以前到现在都这样,这点没变过。 张信礼也知道不管他自己因为刚复合,心情多激动,多想跟林瑾瑜黏在一起不分开也不能影响正事,于是没再说什么,弯腰在他脸颊上亲了口后转身走了。 林瑾瑜握着剃须刀的手定在半空:“……” 完了,他好像真的有点想旷工了。 …… 骄阳似火,暑气袭人,林瑾瑜端了一上午盘子,却神奇的没觉得累。下班后,他顺便从后厨打包了没卖完的剩饭剩菜,拿回家跟张信礼一起吃。 “跟你说件事,”林瑾瑜边稀里呼噜吃着二次加热的汤汤水水,边说:“我们回上海也快一个月了,各方面基本也稳定下来了,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张信礼看他:“说就是了。” 林瑾瑜看起来挺斟酌字词的,他以为是很重大的事,便停止吃饭,认真等着听。 “就是……”林瑾瑜道:“我想把小堂哥的钱还了。” 张信礼一开始没懂,问:“什么?” “分手的时候他给过我几万块钱,”林瑾瑜解释说:“大部分赔了那个被撞的小孩,还剩了两万,本来一直在卡里当应急备用金,现在我准备还了……你同意吗?” 张信礼不知道他卡里还有这笔钱,也没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就这件事询问他的意见,道:“当然,你的钱,想还就还,为什么问我?” “你说呢,”林瑾瑜咬字挺重:“那笔钱本来是备用金,假如留着,万一再遇到什么困难能救个急,还了虽然了了件事,可去了重保险,现在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你是我男朋友,我在就关于集体利益的重大决定征求你的意见。” 张信礼没想那么多,这时听林瑾瑜说了,明白了:“嗯……还了吧,反正我有稳定收入,而且,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跟你分开了。” 学业、工作都有了,每天的生活平平淡淡,但又温馨,忽然一下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幸福来的好像很容易。可转念想想,假如不是林瑾瑜当初觉得既然以后要回上海,那不如实习的时候就找上海单位,所以坚持回来这座生活成本过高的城市,张信礼不会在还未正式毕业的过渡期就有机会得到上海单位的offer,而假如不是那个面试机会,他也许不能下定决心,在林瑾瑜离开后追到上海。 而没有那许多试错与磨合,假如真的毕业后再开始积累社会经验,经历那一切,他们可能很难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虽然以前在小事上常常掉链子,可每当重大关头,林瑾瑜总能做出正确决定。 “好,”见他不反对,林瑾瑜说:“那就这么决定了,没有别的问题了吧。” 张信礼想了想,纠正说:“有一个小问题,不是‘集体利益’,是家庭利益。” 他们是爱人,是家人。 林瑾瑜回答:“好的。” 事不宜迟,林瑾瑜第二天就去银行给小堂哥转了账,并打电话给他说明了还钱的事。 “小瑜?”小堂哥突然接到他电话,下巴都快惊掉了:“怎么突然提还钱的事,你不是说先留着,等完成学业了再……” 这一年多来,林瑾瑜都不怎么接他电话,至多节假日时在微信上干巴巴地祝他节日快乐,这会儿怎么主动打过来了。 “没,我本来也准备本科毕业就还。”林瑾瑜膝盖上横着打印出来的pdf,一手拿笔一手拿着手机,坐在窗台上,边吹风边跟他通话,张信礼坐在床角离他很近的地方看手机。 “你留着也行,”那钱其实不是小堂哥的,那时他刚参加工作,不比现在,有点月光,存不下什么钱:“我涨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