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没遇见过什么危险。 最糟糕的一次也只是飞去国外的时候被偷光了钱和证件。 但解决的也很快。不到一天,在街头遇见的孟砚白把她招进了刚起步的分公司,顺利度过危机,幸运得不可思议。 今天的情况显然超出了可解决范围。 拍摄组的人全走了。杜窈在这边没有认识的人——就算有,也不可能在三四分钟里就赶到。而又好死不死断电,打不了电话去前台叫保安帮忙。人顺遂过头就会栽跟头,杜窈不禁觉得,今天,就是她的倒霉日。 咔啦声一直持续。 一会急躁,一会间隔很久。 简直像一种精神上的凌迟。 杜窈缩在床角,手和脚轻轻颤了起来。 刚刚拨了人生第一通报警电话,转接到花都岛派出所,不知道是不是台风的原因,电话并不通畅,也不知道对面听见了没,又有多久能来。 “咔哒。” 寂静里,格外响的一声,把杜窈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道锁被拧开了。 杜窈原本极力镇定下来的情绪顿时崩溃,她有些慌乱地给微信列表几个朋友发了消息,企图得到一些回应。 但兴许是太晚了,没有人回复。 她打字的手指发抖,再按不下一个字母。开始焦急地打开通讯录,顺着开头一个一个拨过去。 朋友、同事、老师。 甚至是几乎断绝关系的家人—— 无人应答。 这个晚上,好像被老天恶作剧似的,用暴风雨隔绝了她所有的生路。 撬锁声愈发地急。 好像捅在锁眼里的针直直戳在她精神最脆弱的一处。 一下。 一下。 杜窈是真的害怕了。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本来能见度不高的视线彻底被水雾模糊。 她的手指徒劳地翻着联系人的信息。 倏忽,下意识打出了一串并不在通讯录里的陌生号码。 杜窈抽噎一下。 边擦眼泪边努力地回忆这是谁的手机—— 是程京闻的。 她呆呆地望着这一段数学符号发怔。 是,还有他没打过。 但是——他应该和拍摄组一起坐船离开了花都岛吧。 而且程京闻未必没有换号码,未必会愿意接她的电话,未必能赶来救她。 就是求生的欲望在这一刻都被无数不确定的胆怯暂时击溃。 “咔哒!” 第二道锁也被拧开了。 还差挂住的门链——杜窈几乎光听窸窣的声音都能想到门外的人在低头换工具。 要钳开铁链。 她再也顾不上一切的不确定,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拨通了号码。 电话只嘟了一声。 不是挂断。 取而代之的是冷淡的一句:“喂?” - 程京闻赶到的时候门已经开了。 万幸,人还没走几步。他从背后扯住陌生人的领子,往后一掼,脚踹上膝窝。 那人骂了一句脏话,回身要反击。 程京闻掐住他的脖子,脑袋往墙上重重地磕了一下,人便软下去,没了动静。 他把人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