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进来的阳光烘烤,谢嘉释的眼神淡漠,忽而修长的手指撩起了自己额头的头发,唇倏地抿紧,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一下下地不断抽动。 行李堆在了角落,四周空荡荡的。 银制的细链坠着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因为躺着的姿势而从怀里掉了出来,被压在床上。 他垂下了眼睑,错了错身子,见那枚被挂在项链上的戒指,此时安静地贴着他濡湿的脸庞。 微末的凉意。 指腹捏住了那枚小小的、毫不起眼的戒指,然后再攥紧。 仿佛这样,能能挺过极快的心脏跳动和身体里的所有的不适一样。 空旷的木地上,散落着洒出颗粒的几个白色药瓶。 一个瓶子上清晰地写着三个大字,奥氮平。 “colin,我去年给你引荐的那个医生,你务必抽时间过去检查身体。”那天的那个女人的话依旧盘旋在耳边,思绪被骤然抽离,再度变得模糊不清。 “两年的药物辅助治疗,一年的时间休养,为什么你还是好不了?你到底放不下什么?” 絮絮叨叨的声音中。 他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冷汗从光洁的额头滑落,滴在床单上。 但身体却是灼热的,一寸寸蔓延着难以言说的痛苦,眉宇蹙起,久久不能舒展。 他身子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任由躁意将他整个人慢慢地吞噬。 在意识陷入黑暗之中时,他梦到那个迷茫燥热的苦夏。 那片迷蒙的蔷薇香。 ——— “在看什么?”鹿星乔好奇地看着她。 桑晚的视线很快从那扇敞开的窗子里收了回来。“没什么。” 里面大概没有人吧。 她转过身,放下手里的香水喷雾,因为之前没有盖紧盖子,已经挥发了,如今只剩下很少的一点。 她的眼睫轻轻动了动,有些好奇之前的话题:“、是吗?”随后桑晚微抬头,她看向了鹿星乔。“你说他们玩的收敛了?可为什么?”说着,轻轻歪头,顿了顿:“难不成是因为……我?”尾音微落,声音里有些淡淡的怀疑。 说完轻嗤一声,她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脸面。 鹿星乔捏着下巴,点头,随后她慢慢回忆,“就那些大冒险和真心话,哪有今天的这么纯爱,之前问的都特下流,也特别过分,所以之前我去过一次,就再也不去了。” 因为平常经常玩到一半,这些人开始亲.热。 富家子弟一向喜欢追求刺激,她身在圈子里,虽是厌恶,但要不是这次真的抹不开面子,她也不愿意过来。 却没想到真的会这么和平,前提是忽略温橘那伙人的话。 钱悖改性子了? 还是他是受人指使,当谁的僚机。 鹿星乔的心里隐隐有数。 但她什么也不在乎,只关心桑晚。 桑叔叔的事,现在只能瞒着她,她心里已经是有些愧疚了。 “我觉得,谢嘉释今天情绪波动好像很大,他以前虽然不怎么参与这种聚会,冷冷淡淡的,但也还算会给人面子。”鹿星乔说。 那位温大小姐如今肯定是气哭了吧。 活该。 女孩的手机“叮铃”一声响了。 桑晚没有接。 她这么说着,蓦然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桑晚,鹿星乔试探地问:“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 桑晚不无意外地抬眼看向她,半晌从唇间溢出一个轻音:“哦?”声线听着漫不经心。 “你对他怎么想的?”鹿星乔问。 她眼睫撩了撩:“能怎么想,”轻轻嗤了一声,“就那样,但是——” 她唇微启,是一阵意味不明的轻音:“挺帅的,至少他的颜不错,我很吃。”这倒是句真话。 桑晚从不否认谢嘉释的美貌。 当初也是多因为这张好看的脸,她才喜欢他的。 鹿星乔“诶”了一声,“那要不,跟他试试?谢嘉释虽然人乖戾,但品行还算不错,这几年好像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她眼睛轻轻地眨了眨,随即流转了点玩世不恭的神色:“是,吧。” “我们学校放假后要举办文娱,你来吗?我记得你也是那个戏剧学院的。”她随口问。 鹿星乔自然一口答应:“本来不想去的,但你开口,我肯定来,怎么你有节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