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从来都是一呼百应、要风得风,众人捧着他都来不及,哪里有人敢动他的东西? 现在见阿琅不仅不将大黄狗还给他,还口出恶言,凶他! “放肆,你是哪里来的贱种,胆敢碰本公子?” 小孩子看起来不大,却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眼前两个女子不放狗回来,更不是好惹的模样,又急又气。 他狠狠地朝侍从大喊, “你们是瞎子吗?还不去给本公子把狗儿抢回来?” 他身后的一干人却是面露犹豫,绿裳女子是何身份尚且未知,可另一位分明是大宫女打扮,今日在同泰寺有谁,大家都很清楚。 他们奉命照顾小公子,可不是来得罪皇后娘娘的。 眼见自家随从都支使不动,小公子简直要气炸了,颇有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意味。 他还从没受到过如此委屈,指着阿琅手指哆嗦,突然‘哇’地一声,坐地上哭了,一边蹬腿,一边哭喊, “我爹可是老王爷,我要告诉我爹!” 和小孩哭声交织在一起的,还有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好似惊雷一般响彻在同泰寺的上空。 “啊……宝儿……你对我儿做什么?” 阿琅看了眼青柠,有些无奈,好吧!惩罚了小鬼,惊动了母阎王。 只见路的尽头呼啦啦的一群人,为首乃是一个身形极其美好的女子。 “是老郡王妃……”青柠在阿琅低声耳语。 阿琅眼睛瞪大,心头‘哇’了一声。 怪不得清河郡王少年就堪称玉人,他的生母,竟然如此美貌。 按照清河郡王的年纪,这位老郡王妃想来也有四十了吧。 却还仿佛花信之期的年轻妇人。 只是,好像也太过于清雅了吧?好像一个假人。 只见老郡王妃动作清缓美丽地走过来,慢声细语地吩咐身边的人,“去把小公子扶起来……” 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尖利如惊雷。 青柠曲曲身,给老郡王妃见礼。 老郡王妃风姿极好,面色却有些不好,幽幽开口, “这位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哦,听说今日皇后召见靖安侯府新千金,莫非你就是那位?” “靖安侯夫人真是可惜了,那样一个雅人,生得女儿却如此……” 她声音里满是遗憾可惜,又道, “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呢,小姑娘家家,还是要贞静贤淑点才好。” 忽而轻轻一笑,“对不起,忘记了,靖安侯夫妇都已经过世了……可惜了。” 她一脸的“我很生气但是我不屑和你撕,赶紧来道歉”的表情。 言下之意,更是嘲讽阿琅有娘生没娘教。 阿琅抱着大黄,一脸笑盈盈地蹲在那里,绿色的衣裙上站着大黄的狗毛和血。 她的一双眼却是冷得渗人,黑漆漆地眸底,闪着蓝色的火光。 她将大黄推到青柠的身边,起身,标准地行了个仕女礼,有条不紊道, “我教养不好,和靖安侯夫人没有关系。” “自小,我在乡野长大,跟着养父母长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