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这样的地方,从前她不曾去过,是以还是很好奇的。 西市有许多烟花之地,怜香搂就是其中之一。 怜香楼在两年前还只是一个下等的院子,纯粹就是做些皮。肉生意,后来老鸨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个倾国倾城又极有才情的女子来。 在花魁赛中拔了头筹,许多人慕名而来,从此怜香楼就成了西市最有名的花楼。 那花魁娘子叫红线,人称线娘。 她的特点就是人非常非常的纤细。 根据甲一摸到的消息来看,那个狱卒曾经来过怜香楼,就是为了见线娘。 “你先去边上的茶楼坐一会,我去去就来。”萧珩说道。 阿琅点头,往边上的茶楼而去。 萧珩今日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裳,在灯火阑珊的夜里初初一看并不显眼。 可只要看第二眼,那就绝对移不开目光。 夜晚的萧珩就像是一把利刃,看起来神秘又危险。 刚刚走到怜香楼,就有一大片呼声响起。 只是,没一会,又歇了下去,寂静一片。 萧珩在上京很有名,尽管也许并不是特别好的名声,但他那一张脸,就足够吸引女子的目光。 只是,一旦知道是他,大家还是会有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萧珩原本当然可以让甲一等人来这里查探,可阿琅却是想要自己去查。 没见她今日出门,穿着明老夫人帮她做的,改良过的男式长袍。 见萧珩不想带她去,阿琅有些失望,她特别想去见识一下。 原本父亲说她到年纪了,准备带她去青楼看看。 当然,只是带她去看看,看看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生活状态。 让她的眼界更加的开阔。 萧珩走了几步,见到阿琅有些落寞的背影,想了想,走回去,拍了拍阿琅的背, “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不过,不许说话,听我的就行。” 阿琅楞了一下。 “不想去吗?”萧珩带着隐隐笑意问道。 阿琅拼命的点头,想想不对,又拼命地摇头,“去,我要去,你愿意带我去吗?” 若是他不带,过两天,她自己再来。 萧珩笑了笑,“走吧。” 阿琅心头有些激动,只面上极力的忍耐着。 恨不能上去狠狠地拥抱萧珩一下。 春日的夜风还是很冷,萧珩带着阿琅,一脸肃容地坐在以为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面前。 屋内暖融融的,燃着熏香,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 灯下的美人就和那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香,越是抓不住,越是想要探究。 因着线娘,怜香楼的生意如今红红火火,自然将其捧到和天上明月一个位置,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她的屋内,香炉中香料千金难求,更莫说乐人们梦寐以求的名琴,还有白瓷茶碗,那是薄如纸,润如玉。 一切的奢靡都在不动声色之间。 只是,往日里,来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注意道这些细节。 不过,萧珩和阿琅都不是那些男人中的任何一种。 “听说有个刑部牢房的狱卒经常来你这里。” 清朗的音调冷淡的很,让线娘子身后的丫鬟不禁抬头去看他。 那双眼眸里没有对她家娘子的一丝痴迷,甚至还带有淡淡的厌恶。 可真是个睁眼瞎,娘子这样的美貌都不知道欣赏。 “男人来这里还能做什么呢?”丫鬟有些好笑。 线娘子的裙下之臣无数且都死心塌地,男人们来怜香楼,不就是软玉温香么? “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寻欢作乐,把你的姿态都收起来,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狱卒大哥?我知道,他时常来这里,他可和一般狱卒不一样,他的才情很厉害。” 萧珩手指在桌上轻点,“是么?来人,把她带走。” 同一时间,阿琅打量完整个屋内,目光落在一个摆件上。 “这是什么?”阿琅问。 线娘子脸色大变。 “这是南疆的东西,我说的不错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