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透着一种近乎尖刻刺耳的轻飘,目光里的怒火,让原本清润如玉的他陡然变成一簇火焰。 萧溢没有见过这样的韩长风,就算是当年相认是,也没见过他这样的愤怒。 他不自觉地毡了起来,忽然明白他为何会这样了。 他这是恨,恨他让他失去了靖安侯府的那个姑娘。 萧溢一旦想清楚,顿时就笑了起来。 “原本以为你这个孩子冷情冷肺,没想到竟是情根深种。” “也好,一个人没有感情可不行,你若是真想得到那个姑娘,我做父亲的,总不能让你失望就是。” “我会想办法成全你的。” 韩长风沉默片刻, “如今他们依然定亲,还如何成全呢?若是不明不白的,倒也失去了趣味。” 萧溢背着手,忽然笑了起来。 “阿珩是个死心眼,他不会轻易放弃侯府的那个姑娘,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是非。” 他沉吟片刻, “这次他出京去办差,人不知去向,你让人去找,找到他,我自会安排。” “人有感情可以,可你不能和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一样,要分得清轻重。” 韩长风道,“萧珩回执意不舍,我是该舍的时候一定会舍。” ”正巧,也可以看看,当利益产生冲突时,到底是感情重要,还是前途重要。” 阿琅送走明鸾两姐妹,只觉着树荫下甚是凉快,干脆躺着不挪窝。 靠在椅子上,她想着萧珩,如今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的行踪,尤其是晋封亲王后的行踪,更加的受人瞩目。 如今他们算是在暗,老清河王在明,只不知韩长风在这里面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韩家倒了,韩老贼是他的父亲,再怎么不喜欢他,总还有一份血缘亲情在。 为何他宁愿跟着老清河王,也不愿意追随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让阿琅百思不得其解…… 总不至于说,老清河王才是韩长风的亲生父亲吧…… 阿琅想到这,不禁一笑,觉着自己好像有些魔怔了…… 正想得出神之时,她听到远处有脚步声,和府中下人的不同,这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漂浮…… 她转过头去,就见着太子正站在院门前,风摇翠竹,青叶飒飒,身穿一袭茶色软缎长袍,见她看过去,冲阿琅做了个礼,清瘦的面容上溢出一抹温和的笑来。 她立刻坐起来,“殿下。” 太子含笑走了过来,提袍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十年久病,身子一时半会补不回来,不过,相比较前段时间,太子的气色好了许多。 当日太子病愈无异于惊雷一声,初初听闻,炸得满京上下无不愣神。 诸人惊诧之余,更多琢磨着,宫中到底是请的哪位大夫,竟是有这样不得了的本事,能愣生生地跟阎王爷抢人。 这人生在世,谁没个病痛,得个好大夫也能少受些罪不是。 抱着这样的想法,京中不少人都想要去打听,但凡与宫中关系好些的人家,都有人上门探听消息。 不过,因为江叔的要求,皇帝叮嘱知晓内里详情的人,不能将医者身份广而告之。 到如今,知道是江叔治好太子的人并不多。 阿琅抹了把头发,从躺椅上站起来,坐在边上的石凳上, “殿下,您怎出宫来了?府中的下人不懂事,也不曾通告一声,怠慢了。“ 太子一笑,“咱们无需这样的客气。” 前些日子,江叔再次进宫给太子把脉,就说太子的身子已然无碍,余下就是养养身子。 太子也是感慨万分,这些年,他总在想,与其在这世上备受煎熬,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如此闲适地坐在院子里,惬意地吹着悠悠凉风,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真是多谢你了。”太子含着万分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