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茫然:这谁能记得啊 就是上次那个家长,这次出事的孩子,就是那个家长的孩子,他叫什么来着? 凌思睿,那孩子叫凌思睿,家长不知道叫什么。 诶,他们来了!一个女老师肘了一下另一个,两人赶紧分开,坐直了身子,装作在认真批作业的样子。 叶老师一愣,向门前看去,就见郝可带着一个小萝卜头走进教师办公室。 来,过来。郝可把自己办公桌里面的椅子拉出来,让小孩坐下。 小萝卜头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吊着两条小细腿,眼巴巴地望着郝可。 凌思睿,我给你把淤青揉开,可能会有点疼,疼了你就哼哼。郝可说着,把医务室老师给的药膏拿出来,挤在手心里,往凌思睿脸上抹去,用手掌的力量慢慢地揉着小孩颧骨上的青痕。 教师办公室里,清凉的中药味弥散开来。 怎么能这样呢,真是看不下去了。 郝老师,你报警了吗?两个女老师实在批不下去作业,转过身来关怀椅子上的小朋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也不知道谁这么丧心病狂,竟然能对着这么嫩的小脸下得去手! 报什么警,这是他自己摔的。郝可面无表情地说道。 两个女老师倒吸一口凉气,这种鬼话,郝老师竟然也相信?小孩儿平白无故能摔成这样? 他坚持说是自己摔的。郝可的表情愈发冰冷,显然,女老师们的猜测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只是在求证的过程中,凌思睿并不配合,只说是自己摔的。 到了医务室一看,那医务室的老师也说,这不是被打出来的痕迹,的确是摔出来的。 可是,摔出来就没有问题了吗?这得摔了多少下才能把脸摔成这样?额头上,颧骨上,下巴颏上,都有淤青,孩子的脸部本来就很脆弱,还摔得这么惨,说和家长没关系,郝可都不信。 唔 凌思睿轻哼了一声。 郝可立刻放轻了手上的动作,问:疼了? 没有,不疼。凌思睿软软地说,眼睛如小鹿般迷蒙地望着郝可,郝老师的手好舒服呀! 办公室里的女老师们心都酥了。 更加谴责那个把孩子带成这样的家长!以及那块把孩子摔成这样的地板! 你啊。郝可无奈,继续给凌思睿揉脸,淤青揉开就好了,这次我给你揉,回去叫你爸给你揉,叫他把给你揉脸的视频录下来发给我! 可是郝老师凌旭给我揉脸,就没办法录视频,录视频,就没法揉脸凌思睿小声说,而且他也不会这个,就算了吧。 郝可眯起眼睛。 郝老师,你不要生气了,真的和凌旭没关系凌思睿从郝可的手掌边缘偷看郝可的脸色。 郝可放下手,抽了两张纸,把手上的药膏擦干净,对凌思睿说:你爸爸最近在家,没有出差? 嗯。 那明天叫他来一趟。郝可干脆地说。 这凌思睿面露难色。 你不好叫的话,我来想办法,郝可把药膏塞进凌思睿的口袋里,看了看他揉得红彤彤的小脸,回班里去吧。 好好吧凌思睿从椅子上站起来,离开教室办公室。 凌思睿一走,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便七嘴八舌地给郝可出主意,遇到这种坏家长要怎么处理。 实在不行就给他捅上社会新闻,让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私有财产,可以任他打骂的! 就是,就是。 一向嫉恶如仇的郝可却没有说话,没有第一时间支持这些激进的说法。 叶老师觉察到郝可心中似乎有为难之处,便把他拉到一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郝可斟酌着说道,我觉得可能凌思睿爸爸不是故意的,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但是,孩子摔伤以后,凌思睿爸爸明明在家,却撒手不管,这件事让我比较生气。 叶老师挑眉问道:这么说,你觉得凌思睿爸爸这个人还可以? 郝可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他有些奇怪,但总体来说,还是很爱孩子的,愿意为了孩子去做很辛苦的工作,就是为了供孩子上咱们学校。可能他生活中会粗线条一些,但总体来讲是个好人。 我明白了。叶老师背起手来,这件事,还是要见到人,当面说清楚。生活中的情况是很复杂的,不可以妄自下定论。郝老师,你就按照你的节奏去做吧,有必要的话,可以做一次家访。 家访,班主任的终极利器,直击家长老巢,将一切问题扼杀在摇篮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