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点完头,才想起她房间没有书桌,手上的动作微顿,想了想道,“书房在……算了,你把作业拿到茶几上写吧,我不吵你。” 虽然家里有书房,但在二楼,让她上去不合适。 温降在哪儿里写作业都可以的,听到他的话便愣了,最后只好点头,到房间把书包拿出来。 迟越已经关掉电视,把手柄插回主机,还戴上了耳机。一身柔软的灰色家居服,在宽大的沙发上斜斜躺着,一副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的颓废模样。 温降见状,找了个茶几边缘的角落坐下,把作业本都拿出来,开始写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看题目格外费劲,一篇英语阅读怎么找也找不出答案,长串长串的黑色字母在纸业上散开又聚拢,只能抬手托着脑袋,蹙着眉在书上圈圈画画。 五三大概是用再生纸印刷的,闻起来有种奇怪的酸臭味,混着油墨的气味,熏得人头痛欲裂。 好容易写完单元自测,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温降翻看了答案,发现错了大半,有些气恼地“啧”了声,翻回第一页,耐着性子对照题目看答案解析。 迟越早就注意到她写题不顺,翻书的声音大得戴着耳机都能听见,中途忍不住放下游戏机,抬了抬眼。 这一眼才注意到她的脸红得不大正常,跟猴屁股似的,看得他轻轻皱眉。 心下骂了句麻烦,他弯腰拉开茶几抽屉翻了翻,没找到要用的东西,又去玄关和餐厅找了一圈。 最后只能打电话给李阿姨,问她温度计在哪儿。 温降正在为自己错了七个的完形填空抓破脑袋,完全没注意到迟越在家里走来走去,直到他把什么东西丢到她书上,才疑惑地仰起头来。 迟越放下温度计就靠回沙发上去了,灰色家居裤下露出两截纤细的脚踝,搭在皮质沙发上,出声提醒:“量体温,放嘴里含着。” 温降听到这句,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发烧了。 难怪头这么疼,题目也写不出来。 完形填空错七个应该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不是她功课退步吧…… 有了这样的心理安慰,温降松了口气,对他道谢后,乖乖把温度计塞进嘴里,一边叼着一边订正题目。 等单元自测订正完,温度计发出“嘟嘟”的响声,她拿出来看了一眼,37.8,好像是有一点发烧。 迟越问她:“几度?” “37.8。”温降回答,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温度计,又费劲地扶着沙发站起身,打算拿去洗一下。 迟越头痛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按回去,丢下一句:“坐着别动。” 之后又在家里翻了大半天,才在抽屉里找到退烧药,确认没过期便递给她:“先别写作业了,吃完药去睡觉,脑子再转就烧糊了。” 温降确认自己发烧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到脑袋一阵阵钝痛,像是被念了紧箍咒。眼下手里被塞了一板药,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冲他轻一下重一下地点了点头,说:“谢谢……” 迟越被她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看得没脾气,抓抓头发,又去厨房帮她倒水。 最后眼看她把药吞下去,才放心,摆摆手示意她:“快去睡觉。” 他本来就不是精力充沛的人,今天到外面跑了一圈就够累了,现在还得分神照看她,话音已经带上几分疲倦。 只是在温降听来,这话和他平时的语气相比要温和得多,夹杂着几分叹息,一如玻璃杯里暖融融地传到指尖的温度。 加上低烧作祟,大脑昏涨的感受让人变得感性,温降最后收起东西站起身时,鼻尖已经微微发酸,忍着想哭的冲动对他郑重地鞠了一躬,道:“谢谢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