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没一搭地闲扯着,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同一个频道—— “他们这几天在野外都吃什么呢?” “吃剧组的盒饭。” “我说的是电影里的人。” “吃空气。” “为什么这个大叔的脸会经常抽一下啊?” “因为北野武面瘫。” “北野武?” “就这个大叔。” “夏日祭是什么啊?” “日本的庙会。” “你去过吗?” “嗯,”迟越应了声,良久才又道,“小时候去过。” 等正太总算跟着不着调的菊次郎到达丰桥, 远远地看见组建了新家庭的母亲,温降鼻子一酸,也在底下一把一把抹着眼泪。 迟越看得眼皮直跳, 想不明白她到底哪来这么多感情,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只能一张接着一张地给她递纸巾。 好容易止住了,才继续看电影, 又时不时被无厘头的剧情逗得傻笑。 直到两个小时后, 电影落幕, 温降还沉浸在浪漫的结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一旁的迟越已经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瞥见屏幕上滚动起演职人员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示意她:“结束了,上楼了。” 温降慢了半拍才站起身,小尾巴似的跟着他出门,一面开口感慨:“好好看啊……” “嗯嗯,好看就行。”迟越揉揉发胀的太阳穴,顺着她的话答应。 谁知道她突然在身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迟越。” “?”迟越下意识皱眉,回过头来。 她的脸上还带着欢欣的神采,眼睛在灯下流动着脉脉波光,像泛起朝霞的池水,看得人很不自在。 一边格外郑重地对他道谢:“谢谢你,今天我真的很开心。” 她的视线太赤诚,简直烫人,迟越仓促收回视线,抬手摸了摸不断升温的后颈,低声回:“别说谢谢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转而开口赶人:“都十点多了,睡你的觉去,明天还想不想上学了?” “哦……”温降被迫加快脚步,离开前又回过头来,问,“那我明天做你的早饭吗?” “别做。”迟越想也不想就拒绝。 温降看着他,慢慢后退了两步,大概是看完电影的兴奋还没散去,头脑一热,鼓起勇气道:“还是做一点吧,万一你饿了呢?” “……”迟越闻言,不爽地睇她一眼,“随便你。” -- 次日 因为有司机接送,温降早上的时间很充裕,用豆浆机打了豆浆,包了三鲜馄饨,还热了昨天的烧烤。 吃完早餐出门时迟越还没起床,温降便在微信上给他留言: 【冰箱里的馄饨煮八分钟就可以吃,中途可以加几次冷水,等浮起来皮变透明就熟了,调料我已经在碗里调好了,豆浆在保温,糖你可以自己加】 直到上午第三节 课下课,才收到迟越的消息: 【知道了】 光是这三个字都能让人想象出他不耐烦的语气。 然而等到午休时间,温降带着打好菜的餐盘坐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就收到他二十分钟前的消息: 【[图片]】 【为什么会这样???】 好好的馄饨已经被他煮成了一团浆糊,上面飘着一层肉沫,惨不忍睹。 温降的嘴角微抽,她早就料到他不会煮馄饨,事先特意给他写了详细得不能再详细的温馨提示,谁知道还是被他弄得一团糟,一边打字问他: 【你是不是冷水下锅了?】 迟越过了一会儿回: 【不行吗?】 温降扶额: 【现包的馄饨要等水开了再下锅,中间点水三次】 迟越疑惑地皱眉: 【点水?】 难得有他一问三不知的时候,温降不由想起自己昨晚追着他问狼人杀的事,嘴角弯了弯,回答: 【就是水开了之后加一碗冷水,再开再加】 “……”迟越没想到煮个馄饨还有这么多破事,早上把馄饨倒水里盖上盖子定时八分钟就刷牙去了,照她这么说还得雇个人在馄饨边上看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现在说已经太迟了】 温降只好又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