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有磨盘开始转动的声音,汇成古怪的声响。 空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揣测磨坊里的妖魔会不会是眼前的妇人。 石勇则满面笑容的从里屋走了出来,拿着一壶酒、两个碗,笑道:“家里寒酸,只有这壶水酒了,还望宁爷海涵。” 石勇坐下来就先帮空宁满上,随后笑着攀谈。 空宁一边应付着石勇,一边观察着磨坊内的情况。 不大的磨坊里,似乎只有石勇夫妇。那么妖怪会是这夫妻中的某一位吗? 想了想,空宁道:“你弟石贵呢?怎么没见到他?又去赌了?” 石勇的弟弟石贵乃是一个烂赌鬼,常年浪迹于山兰县的几个小赌场,跟一群狐朋狗友厮混,是县城里主要的几个青皮无赖之一。 跟空宁也算是老相识了,一个被打、一个打人的那种。 空宁询问此人的下落,想要确认对方是否也在磨坊里。 如果石贵此时不在的话,那妖魔应该就是石勇夫妻二选一了…… 而空宁问完话,石勇则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怕宁爷见笑,我这不成器的弟弟是什么德性,宁爷也是知道的。” “以前天天在外面鬼混、烂赌,还偷家里的钱,小人是又打又骂,就是不顶用。” “这些日子倒好,他不出去赌了,却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怎么喊都不出来。连饭都要我们送到他们门口,跟他妈一个老爷一样。” “唉……不过最起码不出去赌,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说起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石勇唉声叹气、直摇头:“只要他能好好的当个正常人,不出去烂赌、不去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哪怕天天窝在家里当老爷,我也认了。” “爹娘死得早,这臭小子从八岁开始就是我跟三娘养大的。只要他不去烂赌,就什么都好……真的……什么都好……” 石勇唉声叹气、唏嘘不已,显然被他那个弟弟折磨得够呛。 一旁正在帮空宁磨面的赵三娘则插嘴道:“当家的你说的都什么胡话!宁爷在这儿,你唠叨抱怨个什么呢?宁爷是来听你抱怨的吗?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赵三娘直瞪眼。 石勇也回过神来,连忙打嘴:“瞧我这破嘴……宁爷别见怪,唠叨惯了。咱们不说石贵,不说石贵。” 空宁的眼睛却微微眯起,觉察到了异常。 “石贵最近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 这怎么可能! 那种烂赌鬼一天不出去赌钱,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怎么可能天天躲在屋子里不出门。 难道石贵才是妖怪?被妖怪夺舍了?还是妖怪吃了他、伪装成他的模样躲在石盘磨坊? 空宁心中思量,表情却不动声色,问道:“他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鼓捣什么?平白无故的,肯定不会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吧?” 石勇也叹了口气,道:“是啊……那小子平白无故的肯定不会不出门。不过我实在不懂一只鸟有什么好玩的。” “半个月前,那小子从外面捡来了一只鸟,就着魔了一样,天天窝在屋子里跟那只鸟说话,谁叫他都不搭理。” “我问了养鸟的老宋,老宋说那只鸟只是普通的麻雀,根本没啥稀奇的……唉……石贵这臭小子,真的没救了。不是烂赌,就是玩鸟。” “玩鸟……那是咱们穷人玩得起的吗?要不是看在他不出去烂赌的份上,我早冲进去把他那个破鸟笼丢进河里了。” 石贵唉声叹气,忍不住又嘴碎抱怨了起来。一旁的赵三娘连连使眼色,却还是阻止不了丈夫当着空宁的面碎碎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