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里,而他却不自知,又或者说他不愿意去接受。 “我多希望她能挺过来……”爱德华一手紧握成拳打在墙壁上,哽咽道:“我真的很希望她能挺过来。” 唐浅喉间哽塞,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声音颤抖道:“哥,让她走吧。” 夜深,许是上天感知到了大家的沉重的心情,下起了小雨。 雨滴打在窗户上,徒添了一丝悲凉。 重症监护室内,爱德华盯着病床上的女人,神思复杂。 他已经站在这里有半个小时没动了。 唐浅和医生的话反复在他的耳边萦绕着,不停的撕扯着他的心。 最终,他还是决定放过她,让医生把安然身上的仪器卸了下来。 这些强撑着她生命体征的医疗器械一旦摘除,她的时间就所剩无几了。 医生又给她打了一针强醒针,对爱德华说道:“病人没多少时间了,你们跟她告个别吧。” 唐浅深深看了一眼爱德华,“哥,遗憾已经够重了,不要再让自己后悔了,也别让安然带着遗憾离开。” 爱德华没出声,但他心里明白唐浅的意思,只轻轻点了点头。 唐浅又看了眼安然,随后便和权墨北出去了,把这最后的时间留给爱德华。 “我给她打了强醒针,这药物维持时间不长,等药效过去……”医生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爱德华打断了。 医生后面想说什么,爱德华心里很清楚,但眼下他不想听见任何与死有关的字眼,哪怕是事实。 药效很快发作,安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便缓缓睁开了眼睛,这几天她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浑身除了痛苦还是痛苦,难得有像现在清醒的时刻。 以前听人说,人将死时会回光返照,她这会这么清醒,大概就是因为回光返照吧。 身上的痛意刺激着她每处神经,清醒时,这些痛意也跟着放大了好几倍。 “你会怪我吗?”爱德华看到安然醒过来,忍不住酸了眼眶。 安然从未见过爱德华这幅样子,胡渣没刮,头发乱糟糟的,就连衣服也处处褶皱,她努力扯出一丝笑,可落在爱德华眼里却格外刺眼。 “先生,你可是先生啊。”安然每说一个字都特别的困难,她艰难地说道:“我怎么会怪你,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爱德华却微微摇了摇头,他走上前,将安然扶起来抱在怀里,似乎是在拥护着什么珍视奇宝,“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紧紧闭了闭眼,好一会,才喘息道:“安然,我很后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