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你不困吗?” 这么一说,困意上涌。她将头重新靠在他的肩上,浅浅地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睛。 眯了一会儿,她忽然说:“你不会趁我睡着偷偷跑掉吧?” “不会,睡吧。我在这儿呢。” 黎晓迷迷糊糊地又眯了一会儿,半梦半醒地嘀咕着:“你还是偷偷走吧。” “嗯?” “要是我醒了,就舍不得让你走了。” >>> 姜沛玲夜里做了个梦,梦见那小姑娘找上门来,说是怀了季扶倾的种,必须要讨个说法,可把她吓得够呛。 她本来就睡得不太安稳,这一吓,直接给吓醒了。 还好,只是一个梦。 但,这个梦可能是某些事的映射,也可能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姜沛玲心中惴惴,从床上坐起来,丈夫仍在她枕边沉睡。 她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了。 “老公,起床了。” 季建群逐渐转醒,姜沛玲把昨晚搭配好的衣衫和领带递给他,他换完衣服,这才想起今天周六,检察院不上班。 “今天周六,这么早喊我干什么?” “……是吗?” 姜沛玲特地瞅了一眼手机,果然发现今天是周六。 “我忘了,瞧我这记性。”她懊恼道,“哎,怪我。儿子一放暑假,我都不知道星期几了。” 她的生活就是围着季扶倾团团转,儿子放假天天在家,她也就没了星期的概念。 “你啊你,日子都过迷糊了。”季建群扯下领带,继续睡觉。 最近有一个颇受舆情关注的要案,他连轴转了好几天,总算告一段落。 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无事的周末,还被妻子早早叫醒,难免有点儿起床气。 姜沛玲有心事,不睡着。她悠悠说道:“老公,你说儿子是不是叛逆期到了?他好像没有小时候那么听话了。现在我让他往东,他就非要往西。” 季建群困得很,一大早没什么闲聊的心思。他直截了当地说:“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还指望能管他一辈子?只要不犯大错,随他去吧。” 季扶倾拒绝参加海外游学,自己制定暑期计划、安排暑期生活,显然是不愿意再被父母安排。 可儿子明事理、懂是非,这不是用区区“叛逆”二字能形容的行为。 所以季建群只给他列了书单,没有强制他去参加游学项目。凡是为儿子好的事,他没有理由阻止。 “我要是不管着他,他犯错怎么办?” “他天天被你看在家,能犯什么错?” “还是之前那事儿,我总觉得他对我有意见。” “什么事儿?” “就是他跟那个小姑娘……”姜沛玲欲言又止,“我也不好说,总觉得他还有心思。” “你能控制他的人,还能控制他的思想?法律里也不能因为思想就定罪。”季建群说,“只要儿子行为上不犯错,就行了。” 姜沛玲在这一点上,说不过他。于是她又问:“哎,老公。儿子以后要是还想跟那小姑娘在一块儿,怎么办?” 季建群倒是比她看得开:“现在是你管着他,他才跟你对着干。等你不管他了,到时候他自己觉得没意思,也就散了。我看他,比你清醒。” “他不听我的话,我心里头难受。” “你妈天天让你学做菜,你学几个了?不如今天露一手给我瞧瞧。” “你——” 一大清早,姜沛玲被这爷俩气得够呛,睡意全无。 她用枕头砸了一下季建群,他很快认识到错误,主动认错:“行了行了,我不该说你。陪我再睡会儿,你不困啊?” “不困,我心里头犯堵。” “被儿子气的?” “还有你。”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关门的声音。姜沛玲立刻警觉:“谁一大早上出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