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仪委屈巴巴地揉着胸口说:“贵妃晚上时常与宫人通宵玩乐,扰得臣妾无法安睡,白日又寻伶人唱曲,日夜闹腾,臣妾心疲力竭,身体日渐虚弱,皇上要替臣妾做主啊。” 皇上看着怀里的娇人,穿上衣服,拉着杨昭仪,“走。” 他本以为是贵妃与宫婢胡闹,谁知踢门进来,德妃、宁婕妤、梁美人都在。 皇上轻拍膝盖,暗红的唇瘪着,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帮杨昭仪出口气,小惩贵妃一番。 可如今这四人都在这儿,罚了,朝臣会猜测皇上要敲打林相一系,不罚又失了面子。 他阴郁的鹰眼盯着贵妃,手掌拍在麻将桌上,震得麻将“叮叮”作响,“贵妃,你身为四妃之首,今日宫中出了那种龌龊事,你不思量着警醒自身,训诫宫人,竟然还在这儿玩乐?” 林绿萼声音颤抖地说:“臣妾惶恐。” 他又指向燕语然,方才在院里时听到她正与宁婕妤斗嘴,“德妃,你一向端庄识大体,怎么也跟着胡闹?” 德妃叩首,“臣妾有罪。” “有罪当罚。你们四个……”皇上深吸一口气,站起来一脚踢翻了凳子,“去佛堂罚跪一夜。莫公公,把麻将收走,日后不许深夜嬉闹。” 杨昭仪的笑容凝在了脸上,她欲言又止,就这点惩罚吗……眼瞧着皇上已经走了,她也只能赶忙跟上。 第6章 祈祷? 去投毒吗 夜凉如水,晚风温柔。 云水趁着夜色,穿上夜行衣在皇宫中游走,幼时待了七年的地方,重游故地,心绪凄迷。 他记得父皇临死前,抓着他的手,虚弱地说:“玉玺在皇宫……”话未说完,便咽气了。 殷牧昭夺得皇位后,在京都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传国玉玺,这一直是他心头的遗憾。 云水想找到它,日后夜晚无事便出来寻觅,顺便练练轻功。 他站在摘星阁的飞檐上,伸手揽月,俯瞰皇宫,看着鳞次栉比的宫室,太.祖把皇宫修得如此富丽堂皇,又怎会想到有朝一日这皇位会落入贼人之手。 弯月在他身前缓缓升起,他坐在飞檐上,如夜枭一般,盯着阁下路过的宫人。 隐约听到其中一人说:“万一毒死皇上了怎么办?” 云水一下来了兴趣,他纵身轻跃,跳到那鬼祟的两人身后,躲在梧桐树下,偷听二人说话。 斜刺里夜莺扑簌簌飞起,花梢轻颤。 路旁明黄的宫灯在微风中轻摇,他看到地上有一串暗红的痕迹,应是其中一人踩到了桑葚果,粘在了脚底。 “杨昭仪喜欢红豆莲子羹,皇上喜欢红枣银耳羹,将毒药放在莲子羹中,必错不了。” 另一人声音轻颤:“上头那位安排妥当了吧?不会暴露我们吧?” “你放心,娘娘心中有数。” 云水淡笑,真是有趣,他抬头张望,这儿靠近皇上的寝宫,附近的宫室皆是受宠的娘娘所住。 他跟着声音颤抖的那人在宫中走了许久,走进了靠近偏门的听雨阁。 那人豆眼塌鼻,身材短小,他听见皇上带杨昭仪去责难贵妃,立刻跑进听雨阁的小厨房内,哆哆嗦嗦地把毒药洒在了莲子羹中。 待那人走后,云水潜进厨房,用手指沾了一点汤羹放在鼻下细闻,是鹤顶红。他把莲子羹倒了一点进银耳羹中,搅拌均匀,这计量应毒不死皇上,但能让皇上好好痛一痛,也算报了一点仇怨。 他想皇上痛过之后认真追查下毒之人,不再整日念叨前朝太子,并监视林家。 云水又跳到墙上,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得空时调查一番,看看他是谁的手下。 他顺着听雨阁的墙跃回摘芳殿,走进他居住的耳房。 温雪感到脸上凉冰冰的,头中的昏沉之感逐渐消散。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睑的是云水平静的眸子。 “我怎么睡着了,什么时辰了?”她抚摸着晕眩的头,接过云水递来的茶水,喝了热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