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殷牧昭造反的时候,杨路依也随他一同征战,四处联络杨家及其交好的世家协助他。十二岁的殷淮西一人独留老家,方从童年进入少年的他,在婢女的引诱下,与家中婢女流连床榻,夜夜笙歌,又在奴仆的带领下迷醉青楼瓦舍,至此成为了一个极度荒淫好色之人。 林绿萼尚在闺中的时候就听闻他为了一睹知县迎娶的新娘子芳容,带人冲撞迎亲的队伍,让新娘子从喜轿中跌落出来,然后当众嘲笑那女子姿容丑陋,害得新娘子羞愤难当投井自尽。强抢民女、玷污贞洁烈妇之事更是罄竹难书。 殷牧昭多次因太子行为不端引起民愤而恼怒,但殷淮西既是嫡子又是长子背后又有杨家的势力。他能一路从武夫成为皇上,也全靠杨家对他的扶持,因此他对太子的劣行往往小惩大诫,呵斥几句就算了。 林绿萼曾听林相与密友闲聊时说,皇上之所以如此纵容太子,正是因为厌弃他,让太子自己胡作非为尽失人心,比皇上强行废太子立三皇子更加容易,皇上也不用承担忘恩负义的污名。 这几年三皇子越发出众了,让皇后担忧不已,私下里对太子多加管教,殷淮西也稍微收敛了一点放荡,但他在宫中凌.辱宫女之事依旧屡屡发生,更不用说在外是如何恣意妄为了。 林绿萼听殷淮西那愤怒又疲倦的声音,就知道他今日又是趁着晚宴在宫中行淫.秽之事。难怪晚宴开始的时候他在皇上皇后身边晃了一圈便不见人影了。 她想到他便恶心,三年前她才入宫几日,殷淮西借着给皇后问安的由头进宫,却绕路到摘芳殿来看望她。一口一个贵妃娘娘叫得亲切,却低声对她说,“怎么如此着急色.诱父皇呢?你若想要富贵荣华,怎么不来东宫跟我,我最会疼人。”他走时又回头对着她微笑,“不过,我会一直念着你的。” 那油腻的腔调和自认风度翩翩实则萎靡不振的神色,林绿萼每每想起便作呕。 殷淮西在软塌上躺着,骂了这几个侍卫几句,坐起来,用脚把软塌边的一件里衫勾起来,胡乱地套在身上:“今日的事,若是传到了皇后皇上的耳中,你们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 侍卫们忙说不敢多言、胡言。他又指着跪在最前面那人,“把你的刀给本王。” 侍卫哆嗦着把身旁的佩刀递给太子,不知太子要做什么,他局促地叩首。殷淮西狡黠一笑,拿着刀在手里挥了挥,“你们滚吧。” 侍卫们退出了梨园,并小心地将大门关上,庆幸并未惹怒太子。 殷淮西穿着里衫站起来,拢了拢身后披着的长发,穿上裤子,随意地踩着靴子,拿着长刀走到院子里,直直地往林绿萼藏身的矮树走来。 “是谁在哪里?本王刚才在窗边与佳人小聚,看到仙子从天而降。”他声音低沉,带着揶揄与调笑,晚风吹起他的里衫,一半胸膛裸.露在外。 殷淮西捏紧手中的刀,想起方才在朦胧的月色中看到一个女子背着另一个女子从高墙上跳下来却毫发无损,宫中会武功的宫女真是罕有,他不禁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既然有这种缘分,为何不出来一聚呢?” 他一刀刺在矮树上,又将刀□□舞了几下,他虽不学无术,武艺倒是不曾落下,“本王最是怜惜女子,怎会为难你们呢?” 云水察觉这人武艺在那几个侍卫之上,他吐息沉稳,从正殿一路走过来,一点脚步声也无。云水在地上抓了两团泥土捏在手中,轻声说:“多谢太子体恤。” 殷淮西听着树后的女子声音清泠,一下更添了几分兴趣,他最喜欢清冷孤高的女子了,想着□□她时的快乐,他把刀夹在腋下,忍不住凑矮树更近,看到微风吹起树后女子的桃色烟罗裙,他心里痒痒的,想伸手把树后的她们拉出来。 那女子身体隐在树后,伸出纤细的手臂在他面前轻挥,他忽感双眼疼痛,被什么东西砸到了眼睛,他阴沉地怒吼:“你这贱婢!竟然敢袭击本王!” 云水拉过林绿萼背在身上,一下跃到红墙之上,又跳回八角亭旁。燕明冶被守着他的几个侍卫带回了宴会,此刻这儿安静,一个人也无。 “先回摘芳殿换钗子吧。”林绿萼附在她耳边低声说。 “好。”云水背着林绿萼疾步飞奔,隐进夜色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