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对她发出一声问候。 明明应该是至亲的母子见面,场面却极为沉默。 气氛冷得如同此刻笼罩着斯顿大草原的寒冬一般,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中,在场的其他人皆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口。 萨尔狄斯淡淡地看了马车一眼,说:王妃长途跋涉,一定累了,先送她去休息。 马车再度动了起来,驶向一位侍从引领的方向。 只是刚行驶了十多米,大概是马车里的人说了什么,驾驶马车的车夫又停下马车。 一侧窗子里厚厚的布帘动了一动,露出一点缝隙。 从那点缝隙中隐约能看见流金似的长发。 一个宛如低声调的琴弦般动听,却淡漠得毫无感情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在路上听说,少祭在这里,是吗? 原本已经转身打算离去的萨尔狄斯脚步一顿,他回头,异色眼眸盯着窗子缝隙中露出的和他相似的金色长发。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回答了奥佩莉拉王妃的话。 他说:是。 他只说是,不曾多说一个字。 得到回答的王妃亦没有再开口说话。 布帘落下来,重新严严实实地挡住窗口。 马车再度行驶了起来,逐渐远去。 夜晚已经降临,政事房里的灯火已经点燃。 纳迪亚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疤痕,盯着弥亚看了半天。 弥亚被他看得不自在,忍不住问: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纳迪亚纳闷地说: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你和王妃有哪里相似。 啊?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比起这边这位王子,你才更像是王妃的亲生儿子。 弥亚无语地移开目光,懒得搭理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 纳迪亚一摊手。 我又没乱说,她对你真的就和别人不一样。安提斯特,你说是不是? 坐在一旁铺着软垫的木椅上,安提斯特沉思了一下,难得没有反驳纳迪亚的话,而是点了点头。 嗯。他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从以前开始,王妃对弥亚的态度似乎就和其他人不一样。 以大祭司的身份,所以比他人更加容易接触王妃的伊缇特比纳迪亚更能体会到这一点。 他抬头,看向弥亚。 弥亚,你知道原因吗? 弥亚正要摇头,忽然晃神了一下。 寂静的房间里,那只柔软白皙的手指捧着他的颊。 一个极轻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微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她说:【你是希望。】 弥亚? 萨尔狄斯的喊声唤醒了失神的弥亚。 弥亚从突然浮现出的记忆中醒来,他一抬头,对上了紧紧地凝视着他的异色双眸。 他想起王妃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他想起月神的老祭司曾经对他说过的预言。 【希望】。 那究竟是? 思索着的弥亚刚打算将他想不明白的事情说出来,突然一个沉闷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一名身穿白甲的中年将军走进政事房。 他的眉头紧皱着,陷出深深的川字纹。 他的脸上神色郁积,眉宇间透出一丝疲惫,眼底沉着浓浓的忧色。 枪之骑士团的统帅沙拉姆。 老将军纳尔特之子。 亦是被废的王太子帕斯特的舅父。 进入房间后,他一抬眼,目光从萨尔狄斯和弥亚两人身上扫过。 这一刻,他的眼底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 他和对面的两人本该是敌人。 王位之争,注定他们之间的斗争不可能罢休。 以他和他的父亲的性子,哪怕是玉石俱焚,也不可能向萨尔狄斯低头。 可是现在 沙拉姆向前一步,他俯身,单膝落地,跪在萨尔狄斯身前。 他低着头,沉声道:沙拉姆奉陛下遗令,率领枪之骑士团归于您的麾下。 不久之前,我南下赶去迪迈兹城救援,中途接到陛下的密令,禁止我前往迪迈兹城。 说到这里,沙拉姆顿了顿。 他按在地上的手攥紧成拳,攥得很用力,显然是在拼命地压抑着自己。 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心底的不甘,他闭上眼,继续说了下去。 亦禁止我继续南下去救援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