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寻常,我宫里养着孩子呢。” 李弗襄自一病再病之后,一直将好未好,用药养了这么些日子,早晨晚间还是不太爽利。太医说他受不得寒凉,冬天尤其要仔细温养。 惠太妃想到此节,一时也不好再劝,人人都知道那孩子现在是皇上的眼珠子,金贵得很。 提及正事,惠太妃很是自责:“都怪我看护不力,辜负了皇上的信任,竟然让那孽种逃出生天。” 皇帝非常平静地说道:“此事与太妃无关,这十年来,原是朕为了一个孽种,平白给太妃添了许多麻烦。” 惠太妃从皇帝的态度中品出一丝不同寻常,诧异地抬眼。 皇帝笑着给她递了一杯茶。 郑千业的次子前往药谷,请回了谷主为李弗襄诊治,详情不知怎样,江湖瞬息万变,谷主不能久留皇城之内,于是只呆了半年,留下一位名叫“药奴”的弟子。 高悦行知道的是,李弗襄的喘疾终生都没有根治。 她想他了。 年后开春,有一场盛大的春猎,在京郊的萧山猎场,朝臣们的家眷早早就已经开始筹备了。今年高夫人去不了,她怀了孕的身子逐渐不方便,高悦行经常趴在母亲的肚子上,听里面还未成型的小家伙有什么动静,母亲这一胎将会生个男孩,听话懂事,但将来从武,拜了当朝的武状元为师。 他们高家一向开明,高景虽为文臣,但性情爽朗,从来也没有瞧不起武夫,高家幼子在叛逆的路上不仅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而且高景还大方地助他一臂之力。 高夫人去不了猎场,却也不想因为自己拘着孩子们,好在高家长子也大了,懂事又有担当,把两个妹妹托付给他关照,父母都极为放心。 春猎什么的,高悦行不是不期待。 她也喜欢那种天地一线尽情跑马的爽快。 可如今最期待的,是她要见到李弗襄了。 春猎,皇帝一定会将李弗襄带在身边的。 她或许会在猎场上见到他。 即便只有远远的一眼,也能缓解她这段时间的焦心。 猎场行宫早两日布置好了,皇帝便迫不及待带着李弗襄动身。 銮驾东行,李弗襄坐在车里看书。 手边的案几上,一个精致的食盒里,只盛了三块点心。 皇帝最近在克扣他的点心,因为他发现李弗襄这孩子喜欢吃甜不说,还总拿点心当饭吃,一旦点心管够,他就不吃饭。 那怎么能行,皇帝只好用点手段,不许他多吃。 ——“你快看一路了,眼睛累不累?” 李弗襄还是不爱说话,但偶尔会回应几句。 一开始,有些謇涩的说辞他还是听不懂,可他悟性非同寻常,慢慢教着,其实学得很快。 皇帝一劝,他便听话地放下书,皇上递给他一个小匣子,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满是金灿灿的小南瓜和小花生,皇帝说:“留着赏人用,外面不比宫里,虽然有朕关照,也难免行宫的下人疏忽,你手脚大方些,他们自然会更尽心。” 李弗襄把那匣金子收好,摆放在行李旁边。 皇帝掀了帘子,让他看外面的景象。 暮色四合,他们走在郊野上,气候转暖,但夜风中还带着丝丝凉意,李弗襄闭上眼,他很喜欢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没有被囚禁过的人,是感觉不到风中有一种自由的味道,令人心向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