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娘娘,再向各位夫人见了礼,贤妃便放她出去玩了。 这时高悦行回京之后,第一次在命妇跟前露脸,她起身告退,一步一步稳稳当当,肩上担得起分量,脚下却不失袅娜轻盈。 高悦行还未走出门口,便听她们笑着聊道:“高夫人果然教女有方啊,长女端庄倾城,次女虽为及笄,可瞧着必定不差,只这举手投足,便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哎,我听说,二小姐幼时病了一场,似乎很严重,不知现下养得如何了?” “瞧着面色倒是无病态。” “女儿家的身体可千万不能儿戏,将来……” 渐渐的走远了,听不清。 高悦行带着这一耳朵的杂论,在魏姑姑的引领下,到了榴花台。 温房里培育的花如期在近两日盛开,尽数端到了榴花台上,尽管已将近中秋,可榴花台上依旧一片繁花盛景。 李兰瑶远远便瞧见她来了,穿过诸位贵女的簇拥,格外亲昵地将她带上花台,亲昵道:“才来,等你半天了。” 高悦行:“哪里就有半天了,我瞧人都还没到齐呢!” 李兰瑶环顾四周:“是差了几位,刚刚魏姑姑接了几封信,说是有几位姑娘家中有事来不到……”李兰瑶凑近她的耳边,用仅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道:“随便她们,且不用管,我还乐得人少不用操心呢。” 高悦行笑了。 公主的百花宴本是为了庆贺公主的生辰,可这么多年来,渐渐变了味,成了命妇们联络感情,相看亲事的宴会。 高悦行也悄悄道:“我给你带了贺礼,让卫姑姑送到你寝宫去了,单独放着,你晚间回去再看。” 李兰瑶:“多谢你还记挂我。” 寒暄了几句,高悦行在一簇花枝招展的女儿里,终于见到了一抹素色。 是陈家二小姐。 由于陈家新丧,陈二小姐不便穿得过于扎眼,于是只着一身素淡的云锦,在一众艳色中,倒显出几分清丽。 她正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宴上,京中的贵女们都知道她家的丧事,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有些芥蒂,不明白她为什么身上带着孝还硬要来凑这种热闹,都不约而同离远了她。 高悦行盯着她看了几眼。 李兰瑶立马注意到她的眼神,问:“你对陈家二小姐感兴趣?” 高悦行坦荡道:“我回京之后,无意中曾听说了几句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似乎与这位陈家二小姐脱不开干系,很想找个机会问上一问。” 李兰瑶立马追问:“哦?是什么风言风语?” 高悦行道:“说出来引人发笑,我明明在这世上活得好好的,却偏偏有人四处散步说我是厉鬼托生,公主殿下,您听说过没……” 李兰瑶一皱眉。 高悦行这话倒是没避着人,身边离得近的几位姑娘全听进了耳朵里,高悦行似乎见到陈二姑娘的脊背一僵,想必她也是耳目灵通。 李兰瑶随意一瞥,与一位鹅蛋脸的贵女撞上的目光,直接拉过来问:“我在宫中消息不灵便,高二姑娘刚讲的,你们可曾听说过?” 那位贵女用丝帕掩嘴一笑:“听着可是越传越离谱了,高二姑娘从哪听说的?” 高悦行不答反问:“如此说,是真有?” 那贵女道:“我也不知道外面现在传成什么鬼样子了,我前两个月听到的说法是——高二姑娘小时候一场大病险些丧了命,如今却和个健全人似的,能蹦还能跳,保不齐还是不是人,别是命太硬鬼魂在地府里溜达了一圈又被阎王爷撵回人间了。” 李兰瑶啐了一口:“不知是哪起瞎嚼舌根子的闲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