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的箭般的俯冲下山,刀光起处交织成一片,强悍到连个招呼都不打,便将车上的门帘和窗帘尽数绞碎。 车夫滚下车,几把刀立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倒是车里…… 高悦行看清都是熟人啊。 姜齐惊喜地探出一个脑袋:“是襄王妃?!” 高悦行不明白她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傅芸见了她有些瑟缩。 禁军压着两人到了她的马前,姜齐被摁着跪在了她的面前。 姜齐毫无惧意,她的手脚都被钳制住了,难以活动,只能以下巴示意,恳求道:“襄王妃,妾怀里有东西,请您务必看一眼。” 赵佟生习惯性的将手伸到她的胸前,即将碰上了,才察觉到面前是个女人,此举大为不妥,于是又收回了手,在自己衣襟上搓了搓,扭头征询高悦行的意思。 高悦行道:“放开她吧。” 禁卫军松手,将人狠狠地往前一搡。 姜齐磕了一下脑袋,不敢有所耽搁,从怀中摸出了离京前,信王送给她的绢花,道:“信王借我之手,将此物带出京城,虽为明说给谁,但妾想,如今也只有襄王妃您能解京城之困了。” 高悦行接了那绢花打算瞧个究竟,只是天色此时已经暗沉了下来。 赵佟生极有眼色地点燃了火折子。 高悦行就着那火,看清了这朵绢花堆叠的纱绢上,竟然密密麻麻绣满了字迹。 这活儿精细,寻常人没这等功夫。 姜齐道:“妾认得,这是我们家王妃的手笔。” 高悦行心里怦怦直跳,把绢花用帕子包着收了起来,对姜齐道:“你们依然照着原本的计划,往河阳老家去,就当路上没见着我。” 高悦行思虑的周全,她不敢现在将两个女人带在身边,孔世戍朝里朝外眼线众多,此刻荒郊野岭倒也罢了,河阳那地界人多眼杂,万一惊动了他,便是打草惊蛇。 傅芸终于鼓足勇气扑上前,哽咽道一声:“王妃。” 高悦行已经不愿意再见到这个人了,也无话可说。 让她们走的意思并不是放她们一马,而是考虑到大局,暂时不宜追究。 高悦行头也不回地带人走了。 傅芸在她的背后,冲着她狠狠的磕下头去,额前缓缓地沁一片温热。 高悦行回了海棠行宫,亲自对着灯,极其小心地将绢花从钗子上拆下,连一根丝都没勾掉。云锦图案的堆纱上,用的银线绣字,不仅绣起来难,看着也是累眼睛。 高悦行最后将那块宝石拆下,摆在一边。 绢花的堆纱展开足有一米长。 赵佟生侯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高悦行逐字从头看到尾。 赵佟生紧张的问:“王妃,上面写了什么啊。” 高悦行缓缓舒了口气,将那长有一米的堆纱给了赵佟生。 赵佟生苦着脸“哎呀”了一声,他一个粗人没那等耐心去盯着这蝇头小字去读:“您跟我说说不完了嘛!” 高悦行于是说道:“信王准备的这信确实是交给我的,他长话短说,交代了我几件事。其一,皇帝确实活着,只是诈死而已。其二,郑帅把兵藏在了皇陵,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信王会安排皇帝的灵柩入陵,如此,便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其三,孔世戍在筹划着迎须墨尔的兵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