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胃的痛苦衷嚎而死……在这个世上,有的时候死亡真的好过活下去。看到那个过程,会让人打从心底认为死亡是从苦痛里解脱,根本一点都不可怕,而是令人如释重负。神奇的址,我居然没有因此而心脏病发作,而蒂蒂也没有发疯,她明明就很喜欢牛仔……。 住新,大久保事务所被骂、被揍、被拷问,都还觉得自己街在「人间」,而且即使对方是可怕到无以复加的流氓,说到底却仍旧是人。在横滨时却完全不一样。已倒闭的水产公司的冷冻仓库不但昏暗,而且还飘着恶心的臭味。我不知道他们选择这里,是不是因为屿充在墙壁之间的隔热材质具有隔音的效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上的血渍容易清洗干净。 我们在被捆绑的状态下被丢往地上。 过没多久有名从头到肩膀全黑、上牛身赤裸的男子出现。他的腰上系着像是法国餐厅服务生穿的那种围裙,身上全是重金属摇滚风的剠青,看起来黑黝黝的。会知道这名男子很危险,是因为当他出现的瞬间,其他男子的态度顿时丕变;不仅说话次数减少,而且目光紧盯着那男子的一举一动,在他开口前,就已经有人早一步将他想做的事做好。换句话说,大家都同样地专注警觉。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 男子靠近牛仔后不知对他做了些什么,牛仔随即发出令人悚然的惨叫。其惊人的程度,让人不解明明已经那么衰弱的牛仔,究竟哪来剩余的力气发出那样的声音。男子接着站起来,边看着不断哀嚎的牛仔,边将某个东西送入口中。至于牛仔,他原本右眼所在的地方已经开了一个血红色的洞。 我转过头狂呕不止。 男子捉住牛仔的头发,轻轻松松地将他往里面拉。 我和蒂蒂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脱掉!」一个拿着大型拔钉钳的男子说道。 当我还在犹豫时,蒂蒂已经唰地脱得一丝不挂,匀称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赘肉。我学她脱掉衣服后,那男人便以拔钉钳的前端在我的下腹来回描绘。那里有道浅浅的伤疤。 「这个身体脏了。没弹性又软趴趴的。」我沉默着任由男子拿拔钉钳压在那道疤痕上。我想起了某件事,眼泪夺眶而出。 另一名男子拿起数位相机拍了我们全身、上半身以及露出脸的相片。 「你们现在已经是拍卖品了。卖得掉就送到买家那边,卖不出去就处理掉。」 拿拔钉钳的男子的口气,听起来对这种事非常习以为常。 某处响起吹口哨的声音。是那个刺青男。下一瞬间,则是牛仔另一声凄厉的惨叫,但我完全不想看向声音的来源。在等待注射顺序之时,一股亿万倍的「不祥预感」钻人身上的每个毛孔,穿刺过我的心脏。 我听到拿手机的男子正与另一端的客户交涉价钱。我似乎是八十万,蒂蒂则是两百万。 「被卖掉之后会怎样?」 在新,大久保被狠狠痛揍而缺了几颗牙齿的蒂蒂,颤抖着出声询问。 「谁知道。可能是做成家具或是把皮剥下来挂在墙上当装饰吧!还有人是被活生生肢解然后拍成纪录片,不过也有人只是单纯地被丢去喂猪或喂狗。反正因为国籍和文化的不同,可以取乐的法子多得是。」 「国籍、文化不同……」蒂蒂愣愣地重复。 「买家可不限于日本人。总之这个国家多的是想玩日本女人的家伙。」 此时有个像是塑胶袋的东西被丢到地上,发出湿润的声音。 蒂蒂随即屏息。 我们看到了连着完整头皮的假发。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牛仔疯了似地狂笑出声,接着笑声被电动工具的马达声盖过,随后成了绝响。 那些男子其中一人脸色发青地将视线从刺青男所在的位置移开,往地上轻微呕吐。之后电动工具的声音虽然仍持续着,却已听不见任何惨叫。我知道牛仔死了,而我羡慕他的死亡。我不害怕死亡,甚至以前我也想过寻死,但我绝对不要被别人拿来当成消遣娱乐、琢磨着该以何种手法凌虐至死。 旁边响起了水声。蒂蒂失禁了。看着她肿起的嘴唇和变得浮肿的脸,我想我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和她差不多,只不过她的眼睛却是直盯着前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