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贝罗从外侧往菊千代的喉头施力。 指尖接着传回了触感。 「再一下下。」 又过了约莫两分钟后,我已经能抓到那个阻塞物。 伴随着啵的一声,我从中取出了海绵的残骸。 「原来是这个。」 菊千代突然自己站了起来,干咳了几声后舔起从嘴巴流出的口水。 「菊千代。」 被庞贝罗一抱,菊千代立刻用厚实的舌头不断舔着主人的脸。 我将海绵放在菊千代构不到的上层架子,去洗了个手后又回来。 庞贝罗和菊千代还黏在一起。 「要开始了吗?」 庞贝罗点点头,站了起来。 我坐在凳子上。 庞贝罗说要去准备东西,到现在还没出现。 脚步声响起,庞贝罗终于来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 「你要用那个?」 「因为刚才的事,状况有变……」 庞贝罗望着枪低语。 「你夺走了我的朋友,又救了我的朋友。我既想杀了你,也想放过你。不论我怎么选,我大概都会后悔。」 庞贝罗说到这里就不再多说。 「所以我让你来决定。」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只是由你决定而已。」 「可是……」 「三分钟过后到办公室来。」 庞贝罗在柜台放下一个厨房用的计时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起身往大厅内侧走去。 过没多久,店内的照明就只剩下了两、三盏灯,突然间,所有灯光倏地熄灭。 在几乎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感到呼吸困难:连心脏鼓动都觉得痛苦。 计时器终于发出类似鸟叫的声音。 关掉闹铃,我站起来循着办公室泄出来微光前进。 「停。」 庞贝罗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是压缩空气的声音。我看见玄关的门随之打开。 眼前是通往办公室的细长走廊,左手边是大厅。 大厅尽头的门完全地敞开,然后静止。 风轻轻地吹了进来,大厅里盖在遗体上的桌巾被吹得微微晃动。 静到极点的无声压迫着耳朵,内心的不安渐渐高涨。 庞贝罗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 他不疾不徐地对着我举起握枪的手。枪口应该是对准了我的心脏或额头。 「我数到五就开枪,你的判决就由这一枪决定。」 「我知道了。」 「一。」 我看着门。 「二。」 庞贝罗一动也不动地瞄准了我。 「三。」 弯下身跑的话,或许可以跑到门边。 「四。」 只要跑上那道楼梯就自由了 「五。」 但是不行。 我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