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所有人的军师吗!?还是我们的指挥官,我们的统帅!?” 这连珠炮似的骂声太突然,旁边的艾丽都被乔的爆发给吓了一跳,“喂!乔,你……你怎么了?” 但后者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显然,一连串变故所带来的恐惧与不安,彻底把这个本就不算坚强的青年给压垮了。 他忽然暴跳而起,脸上泛着异样的激动红光,指着姜见明的鼻子一连串地骂了起来:“我们跟巨蛛战斗的时候,你除了能冲我们喊撤退,还能干什么!?” “要是我们小队少一个残人类,多一个新人类,说不定根本不会这样!!” “就连救贝曼儿的时候,你不也是选择了自己逃跑,让你的智脑回去救人吗!?你也是个自私的家伙,装给谁看啊!?” “……” 姜见明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新兵们最常见的心理崩溃,他暗想。 初上战场就遭遇强敌,倒也不算奇怪。 本来银北斗设置一年的适应期,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可惜了,这次确实是意外的惨剧。 姜见明慢悠悠想着,他从身边的作战包里摸出应急能量水来,拧开盖喝水。 “乔!” 反而是李有方腾地站了起来,横眉怒道,“你失心疯了吗,说到底,当初掉下去惊动亚种的不是你吗!?第一个吓破胆逃跑的不是你吗!?” 但乔已经情绪失控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扭过头,在脸上堆出一个笑容,转而去推唐镇:“哎,唐镇,你也说话啊,你得想想清楚……” 他挥动着双手,好像极力想说服什么,“如果姜见明第一时间用雪鸠去救贝曼儿,让她得到治疗,那她一定不至于需要截肢啊!你其实也这么想的,对吧?” “……”唐镇没有反应,自从姜见明的短刀在贝曼儿的右腿上落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对外界有反应了。 他双目无神地怔怔坐在一旁,好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乔更加兴奋了,恶意在扭曲的心里滋长:“你看吧,连你朋友都不护着你了。” 他又转过头去,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姜见明一贯悠然的眉眼间浮现出受伤的表情。 可没有想到,回应他的却不是姜见明。 而是一个虚弱沙哑的女声。 “……闭嘴。” 贝曼儿仰面睁着眼,眼神黯淡。 她动了动唇,“……懦夫。” 帐篷内凝滞的空气像一块脆玻璃,被她的声音哗然打破了。 唐镇蓦地抬头,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把愕然的目光转来—— “曼儿?” “曼儿,你醒了!?” 贝曼儿努力地抬起头……她还平躺在临时铺出来的简陋“床”上,右小腿已经被截肢,被染血的绷带层层包扎。 “当时……” 她的手死死攥着自己血迹斑斑的衣角,一字一句,嘶哑地说着: “当时,那只巨蛛向我扑过来的时候,那么突然,根本没有人能救我。” “只有姜同学,他让我跳机甲,我听了。” 略显昏暗的帐篷中,贝曼儿的尾音不甘地颤抖:“如果不是姜同学,被蛛丝刺穿的就不是我的腿,而是我的脑袋。” 不甘心……怎么能甘心呢? 雄心勃勃地迈向前线,撑过那么多天的辛苦锻炼,肩负着同伴的期望做了队长。 却这样不堪一击地惨败在突然出现的亚种下,葬送了自己的半条腿。 失去了完整的右腿之后,她还能…… 还能留在银北斗吗? “姜同学……” 贝曼儿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唇瓣,眼眶里发狠地含着一点泪花,“你有办法带我们脱离现在的险境,对吗?” 周围一时安静了,乔像个表演失败的小丑一样站在那里,脸上五颜六色好不精彩。 而姜见明低头看了一眼腕机,淡淡说:“……还有二十三分钟。” 他又抬了抬眼,言简意赅地:“你们随意。要吵要打,去外面。” 帐篷内没有人再吵了。 半晌,唐镇忽然爬起来,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也不说话,咬着牙,踉踉跄跄地一头扎进了外面的风雪里。 李有方惊道:“喂!你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