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就笑了。 “老安,你是新娘子的大哥啊?”宋恂笑着跟他握手说,“早知道你就是亲家大哥,这婚事恐怕早就成了。” 新娘大哥叫安建业,在县委的基建办公室工作。安建业两口子是宋恂和项小羽的老熟人了,当初他们在县委家属院门挨着门做了两年的邻居。 前几年安建业的小姨子高中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差一点就去插队了。 他媳妇甄老师病急乱投医,求到宋恂这里,最终还是宋恂帮忙把她推荐去东方饭店当了接待外宾的服务员。 安建业握着宋恂的手呵呵笑:“我一听远洋说,他有个在地区外贸局当副局长的妹夫,就知道是你了!” 像是怕宋恂误会,安建业又解释道:“安茹是我最小的妹妹,我们爹妈走得早,安茹是我们兄妹三个一起拉扯大的,对于她的婚姻大事,我们这些当哥哥姐姐的肯定是要慎重的。” 宋恂只能点头表示理解。 平时离得远,他不太清楚项远洋的情况,也没怎么见过新娘子安茹。 还是之前听丈母娘在饭桌上念叨,他才知道项远洋的对象是团结公社机械厂的一个车间主任,人长得漂亮,性格又爽利,把项远洋管得服服帖帖的。 这桩婚事里唯一的不足就是,项远洋的大舅哥有点瞧不上他。 安建业虽然是大哥,但是长兄如父,他也算是半个老丈人了。自打知道妹妹在跟项远洋谈对象,就没少明里暗里地挑剔他,要不是安茹够坚定,这桩婚事没准儿真能被他搅黄了。 直到双方正式会了亲家,安建业的态度才有所好转。 妹夫本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有一家子能耐亲戚也算弥补不足了。 项远洋听说宋恂和他大舅哥是老相识,端着酒杯来这一桌敬了好几杯酒,拉着大舅哥说了一箩筐的漂亮话,才晃晃悠悠地挪去下一桌敬酒了。 这几年家里生活条件好了,他爹娘为了他结婚,在家里摆了三十桌席面,半个生产队的社员都来吃流水席了。 他还得敬十几桌的酒呢。 至于新媳妇,已经被项家人安排进屋里歇着了,喝酒的事不用新媳妇出面。 吉安和延安今天穿着一模一样的红色小褂子,脑门上点着大红点,涂着红嘴唇。 他俩相貌上的相似度高到连宋恂这个亲爹都会偶尔认错,所以小哥俩看对方就像照镜子似的。 见到对方的鬼样子,也就知道自己是什么德性了,因此,他俩一直嫌弃地伸舌头舔嘴唇。 按照南湾的习俗,结婚当天要请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娃在婚床上滚几个来回,寓意婚前童子压床,婚后子孙满堂。 双胞胎就是今天肩负重任的滚床童子。 不过,新娘子安茹挺有意思的,把娘家婆家的十来个男孩女孩全都叫了过来,一起在床上滚过一遭,就算是正式滚过床了。 她怀里抱着才四个月大的小外甥问:“大姐,听说你去参加高考了?那以后咱们壮壮怎么办啊?” 项小鸿笑道:“成绩没下来,还未必能考上呢。要是真考上了也没事,我报的都是海军驻地附近的学校,回家还挺方便的,平时就由他奶奶先带着。” 苗玉兰听到这里也不由暗叹一口气。 原本说好的,闺女生娃的时候,她去部队伺候月子。没想到距离生产还有两个月呢,孔斌他娘就去部队探亲了。 连级军官的住房空间有限,亲娘已经去了,丈母娘再去肯定住不开。 所以,壮壮出生以来,一直是由奶奶带着的。 这孩子倒是被养得挺好,比吉安和延安小时候壮实多了。 只是苦了当娘的,她家小鸿生完孩子四个月,看上去比当姑娘的时候还清瘦一些。 十来个孩子在屋子里叽叽喳喳的,苗玉兰嫌烦,将他们都轰了出去。 顺便也将大闺女拉出门,有些话当着儿媳妇的面不好问。 “你婆婆不是跟着孔斌他大哥那边过日子吗?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一直不回来?”闺女两口子回老家参加婚礼,那老太太都没说跟着回来,看看家里的情况。 “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