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时候没知觉,讲出来又似乎太沉重了。漆黑的房子安静了许久,久到喻繁没耐心,要张口催他说话的时候,陈景深才终于开口。 “找你。”陈景深说,“在等你。” 猜想被落实,喻繁心脏像被陈景深抓在手里,登时酸得发苦。 他走的时候一句话没留,一个人也没说,陈景深去哪里找? 喻繁没力气再攥住什么了,他松开手垂在一边,在黑暗里叫了一声:“陈景深。” “嗯。” “你是傻子吗。”喻繁声音有点抖。 “就当我是吧。”陈景深捏着他的脖子低头吻他,吻到一片潮湿的酸涩。 陈景深手指撑在喻繁下颚,把他的脸颊抬起来跟自己接吻。陈景深亲得很深,搅着喻繁的舌尖和那颗尖牙,发出密密灼灼的接吻声。喻繁被亲得全身发软,狼狈又羞耻地吞咽,快在心跳里窒息。 他们在狭窄的沙发里紧密地拥抱、交换体温,在阴凉的台风天依偎取暖。 陈景深把人放开,抬起手指帮喻繁擦掉嘴角溢出来的唾液,抵着他的鼻尖,不知道问了第几遍:“过得好吗?” 喻繁被酒精和汹涌的情绪包围,哑声说:“不好。” 陈景深又偏头下来,在细细碎碎的吻里低着嗓音问:“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我?” 喻繁被亲得只能模糊地“嗯”一声,然后又点头。想,每天都想,想得全身疼都会想,做梦也会梦到,本来没打算读书的,翻到你给我写的笔记,还是又继续念了,会百度你想上的那所学校,又不敢搜你名字。 “要跟我分手吗?” 喻繁痛苦地闭眼,边吻他边说:“……不想分。” 刚说完,额间发被全撩到后面,陈景深低头亲他眼皮、鼻尖,然后又吻他嘴唇。 一切尘埃落定。陈景深嗓音平静,眼眶发酸,很淡地嗯了一声,说:“那我就等到了。” - 喝了酒,喻繁脑子虽然还算清明,身体却诚实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陈景深的手伸进衣服,温温热热按在他肚子上时,他的反应也只是一个激灵,很虚无地咬了一下陈景深的嘴唇。 “喝了酒,胃难不难受。”陈景深问他。 被陈景深贴着的皮肤倏地发麻,然后四周扩散开。喻繁去抓他手腕想挪走,又想起这人刚才狗胆包天掐他脖子的时候手指凉得吓人。 喻繁摇头,然后说:“陈景深,你站门外多久了。” “没多久。三四个小时。”陈景深说完,窗外应景地响起一阵狂风骤雨。 “……” 喻繁无言一会儿,皱眉,“你来了不会告诉我?” “你没通过我微信。” “……那你不会打电话??”喻繁手握成拳,没什么力气地锤了一下陈景深伸在他衣服里那只手,“起来。” 灯亮开,喻繁眼睛被光亮刺了一下,干涩地闭了闭眼,彻底清醒,后知后觉地觉得丢人。 以前就算了,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他妈哭成这样…… 再也不喝酒了。 感觉到自己眼睛的红肿,喻繁低头望地,开了空调,绕开陈景深走到衣柜翻翻找找,挑出他特意买宽了当睡衣用的t恤,头也不回地往后扔:“看合不合身,毛巾牙刷都在浴室柜子里。” “嗯。”身后的人问,“有冰箱么?” 喻繁面对衣柜,手往后指了指,“那里。” 陈景深不知道在干什么,后面各种声音响了一阵,喻繁僵硬地站了半天,刚没耐心,浴室门终于咔哒一声关上。 喻繁松一口气,刚回头,浴室门吱拉又被打开,他神经一跳,立刻又面向衣柜。 “热水是哪一边。”陈景深问。 “左边。” “脏衣服扔哪?” “洗衣机,在外面。” “有拖鞋么?” “没有,光着脚洗。” “我……” “陈景深,你怎么这么麻烦?”喻繁咬牙。 “最后一个问题了。”陈景深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我洗完睡哪?” “……” “问什么废话?沙发……”喻繁盯着自己面前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睡得下你?上楼睡。” 浴室门关上,喻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