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来至少有一个是属于我和你的骨肉,是我在无理取闹吗?” 不等云岚再开口说什么,裴彦重新看向了许太医,声音沙哑:“你告诉朕为什么娘子不能怀孕,你说实话,朕不会怪你。” 许太医不敢回答,他悄悄地去看宝言,希望宝言这会儿能出声说点什么。 裴彦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也看向了宝言,他立刻便明白他们应当早就知道了什么。 心头的酸楚已然无法再形容,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荒唐得仿佛是假的。 “不要看别人,你照直说就是。”他感觉自己耳边其实一片嗡嗡,他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自己就此什么都听不到了会更好。 许太医深深地把额头抵在冰凉冷硬的地砖上,已经无可逃避,他只能道:“娘子应是常用避子汤或者丸药之类,故而无孕。” 裴彦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他听到自己在问许太医:“避子汤或者丸药?从何而来呢?” 许太医低着头答道:“臣只能保证,这些都并非出自宫中。” “好、好,好……”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真的破碎了,他摇摇摆摆地扶着凭几站起来,他环视整个昭华殿,里面的陈设都是他让人重新为云岚收拾过的,那时候他没有想到过有今天。 他推开了想要上前来搀扶自己的宝言,转而看向了一言不发的云岚,他忽然觉得云岚陌生极了。 “你原来真的心狠至此。”他感觉自己眼前有一些--------------銥誮模糊,“我不如你。” 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却发现手上是湿漉漉的,自从裴隽意外去世之后,他都没有再掉过眼泪了。 可眼前这个人…… 仿佛是魔障,她因为裴隽来找到了他。 自此叫他去回想自己兄长时候,都会带出几分怨怒。 如此谬妄。 “可我还是不会让你走的。”他收回了模糊的目光,不再去看她,只是摇摇摆摆踉踉跄跄地往殿外走,他喃喃地说着偏执的话语,“从今天起你哪里也别想去,你就只能呆在这个昭华殿里面……只能呆在这里,你休想和我分开……你这辈子都只能和我在一起……” 他走到了大殿的门口,慢慢地扶住了门框,再回头去看云岚。 她没有看他。 裴彦迈出了门槛,然后收回了目光。 他觉得秋日的阳光也刺眼得很。 . 殿中安静了下来。 云岚低着头,沉默地听着宝言等宫人追着裴彦离开的脚步声。 御驾叫起的声音远远响起来。 再然后是宫门关上的沉闷的声响。 有风吹过,檐下的玉铎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碧空澄澈。 她抬头看向了窗外。 她感觉自己脸上有泪水流下来,似乎一切感官都变得迟钝了一些,她抬手去擦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湿漉的冰凉。 疲惫仿佛水草,缠绕着她,把她往水底拖拽。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挣扎了,她往后直接躺在了席上,她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幔帐。 幔帐上面绣的是蝴蝶,用的同色丝线,平常不注意看的时候并不会太显眼,但在灯光下会显得分外生动。 顺着幔帐,她看到了一旁柜架上的各色陈列文玩,心中有些茫茫。 她与裴彦其实应当不算相互了解的,她不曾真正地去了解过裴彦的喜好,她从前不在意那些,便只做顺从,当然她也从来不曾说过自己的喜欢,她只需要裴彦在自己身边充当一个影子。 可说来又有些好笑,这殿中种种陈设又是她的确喜欢的样子。 尽管她没有说过,但裴彦却能知道。 所以……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