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灵看向她一左一位的两位美人,顿觉头大。 皇后啊,您若是真心想帮我分忧,不如将殿外两个眉清目秀的侍卫赏赐给我如何? 可惜这话,她是万万不能说出口。 “臣妾感念皇后一番心意,只是王爷以前与辽军作战时,曾被假意邀宠的美人细作偷袭,王爷从此心里存下了阴影,如今夜里就寝时,枕下必须放着匕首才能安眠。不瞒各位娘娘笑话,在婚后的半个月里,一想到枕下的匕首,我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穆清灵顿了顿,一脸惋惜看向面露惊恐的两位美人,继续道:“我观两位女官正值大好年华,若是半夜里被王爷当作梦中细作给....哎,岂不是要香消玉损。因此,臣妾还请皇后收回成命。” 在座众人听了镇南王妃这番话,不由面面相觑。 不过也有眼尖之人,看到了王妃眼下好似隐有一坨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所致。不仅如此,女子饱满光洁的额头上还有一道红肿印记,保不齐也是被梦魇中的王爷所伤。 难怪镇南王非要娶一个商户为妻,若是娶了朝中大臣的贵女,半夜发起臆症,手起刀落,岂不要得罪朝中权贵。 可惜凤座上的皇后并不吃穆清灵这套说辞。 皇后冷冷瞥了眼故弄玄虚的女子,淡淡道:“本宫既已将人赏赐出去,清秋与凝冬便是镇南王府的人了,至于她们能不能近王爷的身,还要看王妃如何处置。” 穆清灵迟疑片刻,刚想松口收下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突听殿外传来内监尖细的通报声:“太后殿下驾到。” 皇后和众位嫔妃闻声立刻起身,齐齐拜见突然造访的太后殿下。 皇后快步从凤座上走下来,主动搀扶步入暖阁的太后,将老人家迎到凤座上,温声笑道: “母后今日怎么突然有兴致来坤宁宫?臣妾还想着一会茶会结束了,前往仁寿宫给您请安。” 太后年逾七十,看起来精神矍铄。满头银发不见一丝散乱,光滑得如上好的丝缎,盘在凤冠之内。 太后没有回答皇后的话,堆在褶子里的锐利眸子扫视过暖阁内的女眷,开口问:“你们之中,哪一个是明昭的新媳妇儿?” 穆清灵见太后点到自己,出列行了一礼,落落大方道:“回太后的话,臣妾穆清灵,乃是镇南王结发之妻。” 太后眯起眼上下打量起穆清灵,随后笑了一声: “明昭的媳妇儿生得倒是标志,就是脑子还没有老身清明,哀家问你,前几日你托慈嬷嬷送来的那副柳居人的字帖,里面怎么还夹有半张逍遥公的画作?” 逍遥公是百年前画坛巨匠,最擅长描绘美人,相传此人在绘画上天赋异禀,年未弱冠之时,已穷丹青之妙,后得世人尊称画圣。 只是逍遥公性格古怪,喜欢将所作之画一分为二,只对世人展示美人的半颜之姿,余下的则自己藏起来,无论画商开多少银钱,都拒不出售。 后来,前朝大乱,逍遥公的真迹在动荡中遗失了不少,即便后人侥幸能找到一两幅真迹,也都是半颜之作。 因此,倘若能在大梁找到一整幅逍遥公的画作,便足以惊动画坛。 听了太后的问话,穆清灵面露难色,迟疑道: “是臣妾糊涂了,逍遥公的另半张美人图,穆家正在民间搜寻。臣妾原本想凑齐了一整幅画,再献给太后观赏。可能是臣妾在整理字画时,不下心将此画混入柳居人的字帖中,提前呈给了太后。” 太后闻言双眼一亮,欣喜问道:“明昭的媳妇儿休要拿哀家寻开心,你真的能找另外半张画作?” 穆清灵颇为自信笑道:“臣妾家中商铺遍布大梁,别的不敢说,帮太后拼凑出一副逍遥公的画作,还是不成问题。” 见女子胸有成竹的模样,太后哈哈一笑,转头看了看皇后道: “明昭那混世魔王小时候砸毁了哀家心爱的剔洪花鸟纹瓶,如今让他媳妇儿赔给哀家一幅逍遥公的画,也算是两清了!对了,方才哀家进来前,听到你们聊得热闹,不知有什么新鲜事?” “回太后话,皇后见臣妾身体羸弱,想要赏赐两位女官协助臣妾服侍王爷,臣妾正要领旨领恩。” 听了穆清灵的回话,太后微微蹙起长寿眉,看向身旁垂首不语的皇后,淡淡道: “镇南王与王妃成婚不足一月,他们夫妇二人正当恩爱的时候,皇后何必急着给王爷身边塞人。此事传出宫外,世人还以为皇家对镇南王剿灭叛军一事心存不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