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陆倾淮应声。 “陛下,入夜后,山脚有人鬼鬼祟祟的,微臣未曾惊动。”那个陌生的男声开口道。 阿矜仔细地听着,床榻同外头,有一道屏风隔着,视线遮挡,外面的人若不仔细看并不知道里面还有人。 “继续看着。”陆倾淮清朗的声音响起,接着吩咐,“别打草惊蛇。” “是,微臣明白。” “啊!”地上突然蹿过去一只老鼠,阿矜原就听陆倾淮他们说话听得认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出声,往旁边挪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捂住了嘴。 “什么人!”那人极其警觉地站起身,朝着床榻那边看,里屋是点着蜡烛的,透过屏风仔细看还是依稀能看见影子。女子的影子,摇晃的珠翠,那女子坐在床榻边,屏风的边缘还能看见一只脚。纤纤玉足,玉骨冰肌,格外吸引人,男子的眼睛盯了一会儿,有些入神。一瞬间就回过神来了,朝着陆倾淮跪下,“微臣失礼,陛下恕罪。” “出去吧。”陆倾淮摸着腰间的龙纹香囊,命令道。 “是。”那人躬身行礼出去。 阿矜屏着呼吸,听见那个人出去,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刚静下来,就听见外头的脚步声响起,极其熟悉的脚步声,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甫一抬眼,陆倾淮就出现在屏风旁。 阿矜开口:“陛下。” 她喊得轻声,听着有几分娇娇的味道。 陆倾淮目光落到她的脚上,很自然地坐下,接过她手上的药盒,一只手握住她娇小的脚,将药抹到她的踝上,陆倾淮的手有些粗粝,在阿矜的皮肤上反复摩挲有些酥酥痒痒的。 “方才怎么了?” 陆倾淮抹着药,随意地开口问道。 “方才,地上有一只老鼠蹿过去,奴婢被吓着了,才如此失态,陛下恕罪。”阿矜小心谨慎地应道。 说完小心地观察着陆倾淮的神色,见他神色无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怀远。”陆倾淮帮阿矜抹好药,叫了一声。 顾怀远在外头候着,听见陆倾淮叫他,立马就准备进去,考虑到阿矜也在里面,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才开门进去:“微臣在。” 彼时,陆倾淮朝着阿矜伸手,阿矜会意,连忙摸出身上的绢帕。正准备给陆倾淮擦拭,帕子已经被陆倾淮拿过去了,他慢慢地,仔细地擦着。他的手本就好看,拿着雪白的绣着桃花的绢帕擦拭,有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将他的眼睛剜了。” 此话一出,不只是阿矜,怀远也是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遍:“陛下!” “那件事,你去办,别打草惊蛇。” 顾怀远犹豫了一会儿,就知道陆倾淮的意思了,应声道:“是。” 阿矜脑子一片空白,怔怔地看着陆倾淮,他的神情淡淡的,仿佛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侍卫被剜了眼睛,在皇宫里,比死bbzl了还不如,即便被放出宫去,也算是半个废物了。 顾怀远很快就出去了,屋里重新归于沉寂。阿矜觉得这气氛着实压抑,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惊胆战地坐在床榻上,寂寂无声。 陆倾淮见阿矜低着头,欺身过去,阿矜闻到逐渐浓烈的龙涎香的味道,有些害怕,忍着害怕,坐着未动。猝不及防被陆倾淮抱住了,许是他穿的少,他的身上有些凉,陆倾淮抱着她,凑近闻了闻她发上的栀香。 “还未到三月,你身上哪来的栀香?” “奴婢下山时,街上有卖栀子花簪的,许是那时候沾染上的。”阿矜细声应道。 “你喜欢吗?”陆倾淮煞有介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