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厉式开应声的同时, 车帘子被掀开了, 厉式开伸手将栀子随手丢给管家,“拿个插瓶插/我屋里。” “是。”管家恭敬地应声。 青追见厉式开下马车,便也跟着。 管家看见厉式开身后跟着一位女子,倒是半点也不惊讶,只是低声同厉式开道:“侯爷方才回来了, 发了好大的脾气,为的就是……” 说到这, 管家眼睛看了一眼厉式开身bbzl后的青追,厉式开便明白了。 抬步往里走, 一路上奴才向着厉式开行礼的同时都偷偷抬眼打量着厉式开身后的女子。 方才厉君越回府就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会子厉式开回府又带了个面生的女子回来, 且女子的身上有伤,妆容又是像花楼这样轻浮的打扮,免不了让人猜疑。 青追随着厉式开往里走,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是侯府,比不得寻常百姓家。厉式开的妹妹已入宫为后, 那他就是当今陛下的大舅子,而厉君越,是当今陛下的岳父, 虽她想要天家的富贵, 却也畏惧天家的威严。 永安侯府很大, 从前在门口经过时, 便觉得气派,如今自己当真进来了,更觉得奢华。 脚底是大理石的长道,虽才二月,可旁边的草木茂盛,就如同春日里一般。不乏见都未曾见过的奇花异草,鼻尖盈满了草木的清香。 走了许久才走到正堂,廊前挂着许多灯笼,照得廊下亮如白昼。正堂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小丫鬟,看着还挺漂亮的。 进了正堂,青追就看见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厉君越。眉长入鬓,八字胡,下颌还有一撮胡子,看着有些严肃。青追看得心里有些紧张,毕竟方才管家说了,厉君越发脾气,是因为她。 “爹!”厉式开开口叫了一声。 “妾身见过侯爷。”青追也跟着厉式开同厉君越行礼请安。 青追还未反应过来,厉君越便站起身了。青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只听见清脆的“啪!啪!”两声。 厉式开的头便偏向了一边,厉君越手上是下了狠劲的,厉式开的嘴角还带着一点红红的血渍。 厉君越打的虽然是厉式开,青追亦是吓了一跳,身心俱颤,这虽然是永安侯府,但比满月楼给人的压迫感更甚。 “还知道叫我爹?”厉君越反问,接着道,“我还未从宫里出来,就听说你又去了花楼,不仅去了,竟然还赎了花楼的人回来!我永安侯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你妹妹在宫里不得宠也就罢了,偏偏你也如此不成器!”厉君越打完,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气愤地开口道。 从始至终,他都未曾正眼看过青追。 “去!去祠堂跪一夜,不许吃喝!给我好好反省!再把这女子给我送回去,我永安侯府容不下花楼的女子!” “侯爷!”慌乱又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突然门口进来一个漂亮的贵妇人,穿着稳重的雪莲色长襦裙,头上簪着两支上好的玉簪,一朵青色的绢花,看着就是富贵人家出身的。那女子径直走到厉式开的身边,有些心疼地查看了一下厉式开的脸。 “你也真是的,去花楼喝花酒也就罢了。偏生还带个狐媚子回来,上回被你爹打了,还不长记性是不是!” 贵妇人嗔怪完厉式开,接着扭头同厉君越道:“不就是个花楼女子罢了,侯爷又何必动这么大的气。”bbzl “不就是个花楼女子?哼!”厉君越冷哼一声,将手上的茶盏放下,开口道,“你是不知道,外头的那些人,是怎么议论我们永安侯府的!家风败坏,上梁不正下梁歪。此事传到朝野,尽惹人笑话!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又该如何?” 说到这,厉君越愈发来气,伸手点着桌子,似乎是要将桌子点出一个窟窿来。 厉君越话音未落,就听见厉式开应道:“他原本也就是尘泥之人,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是我们厉家,当初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