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笑了,看着陆倾淮,身子却往后一软,瘫坐在地上,开口问道:“我倒是有些想知道,是谁?” 如果不是陆倾淮在他身边安排了人,是不可能如此顺利的。 “贺澶。”陆倾淮应声。 “贺澶!”厉君越有些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起来。枉他还当他是心腹,没想到,早就已经倒戈了。 “唐祝,将刚刚传到中书省的旨意,念给永安侯听听吧。” “是。”唐祝应声,将手上的圣旨卷好,小心地递回到小秦子的手里,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门下,天下之本,永安侯厉君越,数次犯上,目无君上。疏悉法纪,再三冒犯,先有动静山之土为先,后纵其妾殴打朝廷重臣为后。不思悔改,变本加厉,竟欲谋逆,以图先祖之基业。此乃大不敬,赐剔骨之刑。因之罪孽深重,族中男丁、女眷、旁支皆杀。其女厉榛榛,居皇后位,德行有亏,娇纵无礼,削皇后位,赐鸩酒。” 唐祝说完,厉君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陆倾淮这是,要断子绝孙呐,一个活口未留。 “圣旨已下,行刑吧。”唐祝明白陆倾淮的意思,念完圣旨之后,径直开口道。 牢头立即唤了人来,陆倾淮看着厉君越的神色逐渐恐慌起来。毕竟剔骨之刑,想着就让人毛骨悚然,更何况,马上就要被行刑之人。 好几个狱卒抬了长凳进去,将厉君越绑在长凳上,厉君越此时已经吓得四肢发软了,半点未曾反抗,任由狱卒褪/去他的衣裳。 陆倾淮突然觉得兴致缺缺,甚至还有些困,站起身抚了抚身上的龙袍,抬步往外走。走到半道的时候,就听见牢里头传来厉君越的惨叫声,让人听着心里发毛。 陆倾淮神色淡淡的,缓步走到外头。 外头的雨还在下,甚至比方才还大。陆倾淮的白色金线龙袍,因着进了一趟天牢,脚边的衣摆都已经脏了。 “唐祝。” “奴才在。”唐祝应声道。 “明早让中书省再起一封诏。” 唐祝看着陆倾淮,等着他下一句。 “封阿矜为后。” 唐祝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连不合规矩这种话都不多说了,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费口舌,应声道bbzl:“是,奴才遵旨。” 回到临华殿偏殿之前,陆倾淮还特意去正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回到偏殿,阿矜还睡着。 阿矜听见动静,睁开眼睛就看见陆倾淮站在衣架前。穿着一身里衣,头发未束,披散在身后,眼睛媚长,在烛光下格外惑人。阿矜刚醒,看见这样的场景,心跳得有些快。 “陛下。”阿矜唤了一声,想到陆倾淮右手伤了,连忙准备起身去搭把手。 陆倾淮像是看出了阿矜的意图,两步就走到了榻边:“躺着吧。” 阿矜见陆倾淮过来了,也就没动了,有些懵地问了一句:“陛下做什么去了?” 陆倾淮敛眉,掀开被子躺到阿矜的身边轻抱住她应声道:“更衣去了。” “睡吧。” “好。” 作者有话说: 更衣是如厕的委婉说法。 第八十八章 永安侯一夕之间沦为罪臣, 厉君越一倒,厉家也就倒了。厉家一倒,陆倾淮在朝中, 可谓是大权在握。 “朝堂之上, 当真是变幻莫测啊!厉家同岳家一般,一夜之间,也倒了。”杜亭宣感慨道,接着凑近李疏鸿低声道,“今日上朝, 你瞧见砖缝里的血了吗?” “嗯。”李疏鸿应声,别说砖缝里的血了, 今晨坐着马车进宫就闻到了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昨夜里发生了什么, 其实他多少也知道些,毕竟厉家带兵谋逆, 已然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他本就是个书生,见过最血腥的场面就是岁首的时候村里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