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外,这肿的老高的脸颊,以及青衣着人给他换衣服时身上无数的新旧伤痕,瞧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萧染余光瞥见楚子栎脖子上的一截红线,眼睛微眯,用食指将其勾挑出来。 红线下面坠着的是三个温热的铜板。 站在一旁的安太医瞧见萧染怔在原地,便恰到好处的补充道:“这是前君后之子。 前君后去世前,因为当时您离开皇宫的事情而被大楚皇帝猜疑,死后连皇陵都没进,尸骨埋在他生前居住过的道观里。可怜小皇子那时才八岁,因为接受不了这等屈辱,头磕在棺木上,醒来后就傻了。” 青衣眼神微颤,抿了下薄唇,瞧见萧染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便轻声退下,走到门口吩咐道:“去将这两年在寒凝殿伺候过的内侍名册找出来,将人全部提到坤宁宫来。” 当年还不是皇上的太女之所以能够全身而退,都是因为这位贵人帮忙。陛下曾经的承诺,本以为都做到了,可如今瞧见楚子栎这模样,莫说萧染,连青衣都觉得愧疚,也是他疏忽,本该多问问的。 可实在是两年前的楚子栎跟陛下描述过的孩子长相不符,以为不是同一个人,就没上心。 萧染这边刚把带着体温的铜板攥在掌心里,那边楚子栎猛的睁开眼睛,一巴掌拍开萧染的手,夺回铜板,等看清眼前的人后,眼里满是泪水,声音沙哑尖锐,带有委屈控诉,“坏蛋!” 明明答应过爹爹好好照顾他的。 萧染还没被人这么打过,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条件反射的沉下脸色。 楚子栎瞬间怂了,缩着脖子,怯生生的看着萧染,又是那副痴傻像,软软的带着哭腔叫了声,“呜,阿姐。” 反应跟小时候简直如出一辙。 第5章 坚强的告状 瞧见楚子栎清醒过来,萧染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双手搭在膝盖上,示意安太医过来把脉。 楚子栎缩着脖子,手蜷在怀里,拨浪鼓一样的摇头,“不要。” 萧染抬眸,一个眼神扫过去,楚子栎腰板一紧,老实的低着头伸出手。“殿下福大命大,平安度过危机,以后慢慢养着就好。”安太医笑着松了一口气,询问的看向萧染,“退烧的药已经煮好了,可否现在端上来?” 见萧染点头,安太医才出去示意内侍把药端过来。 杏仁又激动又害怕的端着药碗,往殿里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眼神既想往四周看又怯于四周都是金甲侍卫不敢乱看。 刚刚安太医出来时说他是琴嫣殿伺候过的人,由他来伺候生病中的楚子栎更合适,青衣大人这才由他端着药碗进来。 往日里喂楚子栎吃药,杏仁跟杏林都是硬生生的把药给他灌进嘴里,哪里知道哄他的法子? 杏仁头皮发麻,跨过内殿门槛的时候,脚尖在上面磕了一下,滚烫的药汁溅了出来滴在手上,烫的他抽了一口凉气,却又不敢叫出来。 越靠近萧染,杏仁就越害怕,他之前离陛下最近的一次不过是刚刚隔着几十人远远的看上一眼背影罢了,从没这么近距离的直面天颜。 天子身上不怒而威的气势,不是谁都扛的住的。 青衣示意杏仁去床边服侍楚子栎。 杏仁听话的低头走过去,短短几步距离,他却觉得走起来格外漫长,等站在床边时,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身旁就是坐着的萧染,她身上不知名的香味隐隐飘过来,钻进他的鼻子里,惹的他脑子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以至于等他看到楚子栎摇头不肯吃药的时候,杏仁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将盛满滚烫药汤的勺子强行往他嘴里塞。 楚子栎对上萧染的视线,只能张口,滚烫的药汁刚碰到舌尖,他便下意识的吐出来。 萧染以为楚子栎嫌苦,便耐着性子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说着示意杏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