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是根羊脂玉簪。 这玉簪近于无瑕,好似刚刚割开的肥羊脂肪肉,光泽正如凝炼的油脂。 白如截脂,质地细腻滋润,油脂性好,是羊脂玉的特点。由于羊脂玉在烛光之下的光晕是柔和而微微泛黄的,如同凝脂一般,因此而得名为羊脂玉。 众人心里“嚯”了一声,不是因为羊脂玉珍贵难得,而是因为萧染竟是用玉簪为楚子栎行及笄礼。 一般皇家为彰显奢华尊贵,在皇子及笄时用的都是金凤簪,并由宫君后或是太君后来行簪礼。 众人本以为楚子栎的插簪礼会由萧染亲自来,没成想她却请了李太傅,而且不用黄金用白玉。 这个做法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男子为凤,金凤簪于发上,便意味着此男子已经及笄,旁人可以上门求娶了。如今萧染用白玉,明显没有许人向楚子栎提亲的意思。 并且萧染自己不以长辈或皇上的身份为楚子栎行及笄礼,而是特意请了李太傅,众臣心里起了狐疑。 皇上这是,不想把人嫁出去了? 楚子栎倒是不懂这些,只是觉得这个簪子格外好看。青衣在一旁小声说,“这是陛下亲自为您挑选的玉。” 楚子栎眼里浮出笑意,可等对上李太傅严肃的脸庞时,他有些怂,笑意慢慢敛下来,学着太傅板着脸,努力做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看起来格外不伦不类。 李太傅拿过簪子,朝楚子栎说道:“以后可就是位少年郎了,要乖,莫要同以前那般淘气。” 李太傅抬眸,看了一眼站在楚子栎身后的萧染,萧染双背在身后一脸欣慰,像个等待秋收的老农一般…… 李太傅莫名顿了一下,无声叹息,再开口时声音轻了很多,苦口婆心,说的认真,“你要懂事些,莫要总是给皇上惹麻烦。她也不容易,你多体谅体谅她。” 楚子栎不服气的鼓起脸颊,小声替自己辩解,“我没有。” 他可乖可乖了。 李太傅不同楚子栎争辩,示意楚子栎低头,自己抬将玉簪簪在头发上。 淡雅大方。 这是楚子栎扭头面对众人时,她们心里的第一感觉。 羊脂玉配上楚子栎,这块上好的玉,一点都没把他比下去。玉簪簪在他头上,仿佛与他融为一体,让人觉得楚子栎也是块质地温润的羊脂玉,而非咄咄逼人的尊贵金凤。 旁国来的皇子们,全都抬眸看着站在高台上的楚子栎,神色不一。再瞧向站在他身后的萧染,更是动了动眼眸。 大齐皇子齐浣微微咬唇,心里说不出的嫉妒。站在他身侧的大齐皇女齐渺微微笑,不动声色的朝他低声说道:“只要你成了她枕边人,你也能如此夺目,成为众人的焦点。” “她眼里怕是看不见我。”齐浣这次身负使命,那就是拿下大萧皇帝,用他的身体来换取两国和平。 起初齐浣得知这事由他来做的时候,哭了一整晚,心道若不是他不受宠,这种事情怎么会轮到他身上? 哪国和亲不都是年轻貌美的皇子嫁给年过五旬大肚便便的老妇人呢? 齐浣还年轻,正是貌美的时候,他不想自己一辈子对着个油腻女人,还需要谄媚迎合的伺候她夜里无休止的索取。 光想想,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哪怕听闻大萧皇帝年轻好看,齐浣也因为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而不相信。如今见着真人,他却先移不开眼了。 齐浣现在不仅愿意为大齐献出自己的身体 瞧着自家不受宠没见过世面的皇弟这幅花痴模样,齐渺觉得有些丢人,她微微眯起眼睛朝萧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