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觉得自己当真是老了,不然怎么会心软。她憋了半天,才气闷的朝萧渔说道:“不许淘气。” 同样的一张脸,萧瑛就做不出萧渔这样的讨好人的表情。萧渔会撒娇,以至于宫里的内侍都喜欢他。 萧瑛看着萧渔带笑的侧脸,指微动。嗯,她也喜欢他。 两个人牵从太学回来的时候,楚子栎不在宫里。听闻爹爹不在之后,萧渔就跟只解开绳子后得了自由的小狗一样,撒欢的在殿内乱翻乱跑。 “爹爹的龟壳呢?”萧渔翻找一圈都没找到。 “……这话被娘听到后要打你。”萧瑛幽幽的说,萧渔胆子真是肥了,竟然敢说爹爹是只会换壳的龟。 “是那个壳,给咱俩看过的那个。”萧渔连说带比划。 之前给两个孩子启蒙之前,楚子栎就将龟壳拿出来给两个孩子看过。萧染当时觉得孩子还小,由他们再玩两年再学,楚子栎一想也是,自己当初之所以学的那般早是因为逼不得已。 楚子栎想了想,便把龟壳又收了起来。谁知道只那一次,就被萧渔惦记上了。 萧渔脚并用的踩着凳子爬到梳妆台上,翻开楚子栎的首饰盒,在一堆金银玉簪里找龟壳。 萧瑛站在他身后扶着凳子,生怕凳子脚一滑把他给摔下去。 楚子栎今个是出宫参加喜宴的,房宴结婚了,新郎是房吉。 前两年房吉及笄后,就将自己藏了多年的心思告诉房宴。房宴当下大惊,自然不会同意,可房吉性子执拗,又岂会轻易放弃? 为了断绝房吉的念头,房家二老同房宴商量过,给两人分别说亲。她们觉得房吉的喜欢只不过是小孩子冲动懵懂的感情,当不得真。 两个孩子一起长大,有了感情很正常,但这种感情并不一定是男女之情,许是亲情呢?房吉定然是没把这两种感情区分开。 房尚书夫妇分别给两人说亲,但都被房吉给搅和了。房宴一气之下说要搬出去住。 她如今已是朝廷官员,在翰林院任职,在宫内是由 住所的。房宴收拾东西,要搬去宫里跟同僚们住在一起,好能让房吉冷静冷静。 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房宴也没搬出去。 两个人彼此纠缠折磨了两年,直到如今才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朝众人都知道房宴跟房吉并非亲姐弟,对于两人结合也没什么意见。 楚子栎同两人是同窗之情,所以应邀过去参加喜宴。 楚子栎从宫外回来的时候,不由一阵感慨,“听说两人之前闹的挺凶,如今看来也是恩爱的很。” 房宴心里还是有房吉的,不然无论他怎么闹,她咬牙不同意就是。毕竟她是个心里有主意,也不是个随意就会妥协的人。 想起房吉对房宴的偏执,楚子栎一阵庆幸,感慨还好自己喜欢的是萧染,否则他嫁入房家后,后宅定然鸡犬不宁。 房宴哪怕是娶了别人,也不会委屈了房吉,这样时间一长这个家铁定会出问题。 好在如今两人修成正果,就让他们互相祸祸去。 世人都说皇家复杂繁琐,如今在楚子栎看来,他同萧染过的比寻常人家还要简单怯意。 妻主疼他护他一心一意对他,一双儿女可爱懂事乖巧,楚子栎成亲五六年依旧活的像个少年郎,没有丁点烦心事,这世间有几个男子成亲后能像他这般肆意舒服? 楚子栎正感慨呢,就瞧见两个小身影从坤宁宫里跑出来,他笑 着蹲下来,满心柔软的说,“想爹爹没有?” 两个孩子跑的近了才惊的楚子栎“嚯”了一声,心道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猴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