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公神色僵了僵,嘴角不自觉抽动两下,最后干巴巴笑出声:“这差别有点大,确实没听出来。” 老刘神色一滞,尴尬地沉了沉眉目。 “哎,老汪,这是你之前提过的外孙吗?”有老人家指了指齐砚问道。 外公摇摇头:“这不是,这是我家客人,起得早就带他来热闹热闹。我外孙这会儿在家呢。” 老刘听了,损道:“人长得俊俏挺拔的,我看着也不像你外孙。” 众人哄笑。 那老刘没有要作罢的意思,笑笑两声后,又问:“我说老汪,你今天准备拉什么曲子呢,你这都学了好几月了,一首曲子都没拉下来,我看你啊,就不是这料,还是去隔壁练拳下棋去吧。” 嘲弄的语气,还透着几分不屑,外公却不怒反笑,两手背在身后,面色淡淡,以玩笑的口吻道:“我若不是这料,那你老刘就更不是了。” 老刘:“你……” “我今天啊,不拉曲子。”外公伸手把齐砚拉到人群中间,“我这位客人拉,人可比咱们厉害多了。” 说完,他把脑袋凑近齐砚,耳语:“这老刘仗着自己是团里学艺最久的,成天一副趾高气扬的得意样。粒粒说你是社长,那你琴技再不济,应该也比我们这些老头好,你随便来首简单的,让他开开眼界。” “最久?”齐砚捕捉关键词,“是多久?” 外公小声:“也就两年。” 齐砚忍俊不禁。 两年还基本音都摸不准,看来这刘大爷才不是这块料。 老刘不以为意,嗤一声:“可别拉什么《小星星》之类的简单曲子糊弄我,这我也会。” 齐砚从容一笑,回答:“那就给您来首不简单的。” 边说着,他已经放下琴盒,取出二胡,进行一系列准备工作。 四周的人默默注目望着,外公还给他搬了把凳子。 拿着琴坐下,齐砚端正坐姿,持好弓,谦虚一颔首:“既然在江南,那就来首《苏南小曲》吧。技艺不精,献丑了。” 话音一落,他两手同时动起来,紧接着,一首欢快灵动的乐曲在人群中响起。 喜庆的曲调,娴熟的技术,仿佛每个音符都在跳动,炫技的同时又不失情感,给人一种悠然自得走在风光秀丽的江南小镇中的感觉。 如此委婉动听的曲子,不止面前的人都听愣了,连一旁下棋练拳的人都纷纷中止,靠近欣赏。 外公着着实实是震惊了,本以为尤粒说的“他很厉害”,是带着喜欢的滤镜而夸大,结果确实是没想到,人还真是琴艺精湛。 看着齐砚从容不迫的自信模样,外公分外满意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一声:“不矜不伐,是个好孩子。” 曲子不长,很快,尾音落下。 广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齐砚浅淡一笑,依然是那句:“献丑了。” 这时有人高喊:“老刘,这小伙子比你厉害多了,你以后就别吹嘘自己琴技高超了。” 老刘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明显下不来台。 外公这会儿的腰杆子,挺得老直了,下巴都得意的要翘到天上去。虽然心里很畅快,外公嘴上却没嘲讽,默默的看着,笑而不语。 这一下子,齐砚成了众人的焦点,外形出挑不说,二胡还拉的这么好。大爷大妈们都凑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他“几岁了”“谈恋爱没有”“还在念大学吗”,甚至还有阿姨上来要他电话,说要把女儿介绍给他。 外公登时便慌了,两步走上去把齐砚往人群外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