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希低头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嘴也被麻绳从中间绑着,别说发出声音,她嘴角不停往外渗血,舌头又痛又麻。 石刚的情况与她相差无几,司机就坐在两人面前,正好整以暇打量他们。他好像在看两件死物,不带一丝感情。 陆林希打量这间屋子,因为烛火太暗,她无法将这间屋子看得一清二楚,只能看到近处几样物件。 这是一间堂屋,正中间是高桌,上面摆着一座观音像,前面有个香炉,炉内正燃烧着刺鼻的檀香。司机后面是一个架子,这架子有点古怪,模样像是木马,但看不出它用来干什么的。值得一提的是架子上方有几处亮光,在烛光的反衬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除此之外就是门后摆放几样农具。 陆林希视线重新落到那个架子上,因为看得不是很清楚,她眯了眯眼,微微倾身想看得更仔细一些。终于确定那架子上反光的是刀刃。 她脑子里突然浮现之前在公交车上听过的那起连环凶杀案。五马分尸,再看看这架子上刀片的摆放位置,不正好契合人体结构吗? 陆林希从未有如此害怕过。她上辈子丢下一切跑去异国他乡打拼,她都没有像现在害怕。那时候她只是对未来彷徨不安。可现在呢?是生命面临威胁时的恐惧。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理状态。 她因为太过害怕,身体隐隐发抖,生理泪水顺着眼睑流下,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下意识眨了眨眼睛,鼻子忍不住发酸,抽泣起来。 相对于陆林希的惧怕,一无所知的石刚就要镇定多了,他不像陆林希喜欢八卦,所以至今不知道t市有连环杀人案的发生。他四肢乱动,拼命想要挣脱身上的绳子,看着司机的双眼喷射出凶狠噬人的光芒。 司机就这么看着他垂死挣扎,他似乎从中体会到别样的快感,竟低低笑起来。这笑一听就不是好笑,那双眼就像吃人的饿狼,似乎在想怎么把你撕碎。 察觉到他的危险,石刚加快手上的动作,可惜对方绑得实在太紧了,他挣扎好半天,愣是连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司机似乎没什么兴致,他意兴阑珊看着哭哭啼啼的陆林希,眼里有些不耐烦,“放心,我很快就会放你离开。你只要老老实实呆着就好。不许哭。” 陆林希奇迹般地不抖了,她脑子里仔细回想在车上听到的那些,凶手好像杀的都是男人,没有女人。难不成他不杀女人?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的话,司机嗤笑一声,“我一个大男人对你一个小女孩动手,这事传出去也不光荣。” 陆林希以前特别讨厌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她头一次发觉大男子主义好像也挺好的。 她冲司机呜呜叫着,视线落到自己的嘴上。 司机见她想说话,歪头想了想,自己一个人说话跟傻子似的,于是就以不容她拒绝的口吻跟她商量,“松开你的嘴也成,但是你别瞎嚷嚷。这周围荒无人烟,没有任何人。你叫也没用。明白吗?” 陆林希疯狂点头。 司机这才绕到她身后,解开她嘴里的麻绳。 陆林希嘴巴得到解放,但舌头和嘴角又疼又麻,她下意识想伸手揉揉,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着。 她可怜兮兮看向司机,对方将麻绳扔到地上,暗含警告,“我让你开口说话已经是特例。别得寸进尺。” 陆林希用舌尖抵了抵腮帮,等自己的舌头缓了麻意,她才开口向他求饶,“你绑我们是想要钱吗?他的兜里有钱。你找过了吗?” 司机愣住,眼里闪过一丝心动,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翻找,而是拿起桌上的啤酒仰头喝起来,“钱?钱是好东西啊。可惜……” 也不知他在可惜什么。 陆林希见钱不管用,绞尽脑汁想别的法子。 一个人杀人总是有理由的。为财?为报复?无目的杀人?激情杀人? 司机选中石刚就可以证明他事先并不知道石刚有钱。毕竟石刚看起来就像个学生,穷学生能有几个钱。他甚至都没有翻他的兜。 报复杀人?也不太可能。石刚到家属区才几个月,他们之间不存在恩怨。 激情杀人?也不太可能。石刚又没有惹怒司机,就算当时他们耽误他一些时间,但她已经给了他五块钱,比起她耽误的那点时间,五块钱绝对够补偿他的损失。 所以只有一个无目的杀人。 这个无目的其实并不是说他没有目的,而是他挑选对象没有固定目标,之所以想要杀人,只是为了他自身的需要。 比如他被什么人抛弃,再比如他想证明自己。 如果他是被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