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个盼头和念想,玉伶在家歇了一天便见好许多。 她向青莺问清楚了公墓的位置,第二日一早穿了身素白的连衣裙,打着黄包车去了市立医院附近。 那边有几家花店,玉伶没打定主意去哪一家,便叫师傅停在医院门口,再自己走去旁边那条置备各种住院慰问物件的小街。 玉伶下车付钱时见着身旁有的人在装作不经意地侧目看什么,于是也回头看了看。 只一眼便看见了一辆车,以及属于军部那边的车牌。 穿着墨绿军装的司机在这个时候下车,玉伶认出来他就是那晚陈一乘的司机。 玉伶慌忙回头,余光瞄见的医院正门口,有另一个身着整齐军装的人。 她不想确认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陈一乘,拢了拢自己单肩背的小布包,便往旁边的那条小街走去。 …… 呢制的深绿军常服,锃亮的长筒皮靴,肩章领章正泛着寒光。 帽沿在他冷厉的面容上落下一层阴影,自成的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近了都没人敢和他对上视线。 更别说他的红框胸章,就算不知道他是谁,但也应是知道“见红就立正”说法,单凭此物就敢肯定 他就算不是个将领也是个惹不起的高级军官。 司机替陈一乘打开车门,但他并没有立刻上车。 顺着陈一乘看过一眼的视线方向,司机看见了人群里穿了一身白的小姑娘,出声说道:“军长,您看那是不是甄小姐?” 司机已经跟了陈一乘好些年,能估摸猜到他的一些想法。 前天晚上刚捡回去的甄小姐,昨天早上还记得让他去二少爷的别墅里接她,虽然没接到,但陈一乘又接着去见了她的表哥。 别的他不敢想也不敢说,只知道陈一乘定是留了个心在这位甄小姐身上的。 果真如此,他听得陈一乘说:“叫她来一起吃个早饭。” …… 玉伶快步走进那条街后,心里那种闷慌闷慌的感觉始终消不下去,看见一个花店便只身走了进去。 好在花店老板是热情周到的,左问右问她想买哪种花,是不是来医院看望亲人之类的问题,喋喋不休间总算把玉伶绕了进去,把这件小事忘了。 她在徘徊犹豫许久后,买了几支白百合和马蹄莲。 又正直栀子花开的时节,店里面的栀子花的味道浓郁,让玉伶想起夜蝶身上的香水味道,也顺便一起买了几个还未开放的栀子花的花苞,想摆在家里。 于是花店老板帮她把白百合和马蹄莲裹在一处制成花束,未开花却能闻到淡香味的栀子花用报纸包好,不见光花便开得晚些长些,也方便手捧花束的玉伶将花苞放在她的小布包里,容易携带。 玉伶走出花店时,花店老板也一起送她出来,眼见门口一个穿军装的年轻小哥,便贯彻那股热情劲,送着玉伶又向他搭话,问他可是需要买一些花。 玉伶当然也是看见了的,知道他是陈一乘的司机,她借着花店老板搭话的势头,假装不认得他也没看见他,目不斜视直往前快步走。 “甄小姐。” 玉伶听到这一声,驻了脚步,回头时面带微笑,心里却叫苦不迭。 江雍不在锦锡,她可不想招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