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的车。 不过…… 应该还真是…… 不是玉伶眼尖,而是那车上的司机见他们的车到了这泊车下客的地方后,就下了车朝他们走了过来。 目的非常明确。 那是陈一乘的司机,玉伶自然是认得的。 她不自觉地涌上一种被江雍卖了的感觉。 不然陈一乘的人如何能正正好到这里来截她。 趁着人还没走过来,她着急问座前的司机:“这位哥哥,我今天来不是要见雍爷的吗?” 那司机面不改色,照着江雍叮嘱过的回道:“甄小姐若是不想走,我们这边推了便是,雍爷就在船上。” “甄小姐若是要走,雍爷会在渡口等你到晚上九点。” 玉伶一听这套话就恍觉头疼,说得这般轻省,得罪人的可是她。 江雍和陈一乘一定是通过气了,但就是不知缘由。 这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强烈感觉让玉伶直冒冷汗。 特别是陈一乘的司机过来敲了车窗之后,玉伶只觉头皮发麻。 听着他对前面江雍的司机说了声—— “来接甄小姐去隗丹戏院。” 原来江雍的过两天和陈一乘的过两天还是同一天同一个时候。 说不定那日她在医院楼道里碰到陈一乘的也不是一个巧合。 可终归来说,躲着陈一乘不是个法子。 他还想同她说什么奉陪就是了。 大抵…… 等尾崎的讣告登报后,她也不想再在锦锡这个地处待了。 …… 司机说隗丹戏院的午场刚过,戏班子正在间休换妆。 于是带着玉伶去了戏院旁的大茶楼。 她知道今日这看戏还是不看,从来都不由她来决定。 不就是一挑就破的窗户纸,醉翁之意不在那壶中的酒。 可当玉伶跟着司机走到茶楼二层时,要见到陈一乘的忸怩感愈发明显,突觉自己今日不化妆有些不妥。 穿得随随便便,脸也素面朝天,跟在陈一乘身边怕不是真真像是一个给他侍茶的丫鬟。 不过到底像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如今还没见到他就开始胡思乱想,心也在一个劲地“砰砰”直跳。 ……克制不了。 玉伶想捂住自己正在发烫的耳朵。 因着自己今日辫了利索的辫子,耳朵又不能藏在头发底下,红了还是白了一眼就能看清。 简直像是在他面前没穿衣服…… 不—— 使不得使不得—— 没穿衣服还能得了?! 玉伶在跟着那司机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完全没有注意途中拐了几个弯还是绕了几条道,浑然记不清来时的路。 直到他为她打开了一扇包厢的房门,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可她现在的脸已经通通红,无法言喻也无法解释的红。 以至于她对上陈一乘平静的视线时,简直想拔腿就跑。 不想同他说话。 不想。 一点都不想! 尽管在心里喊了百十遍,玉伶轻咳一声,脚被钉在了原地,还是乖乖地唤道:“军座。” 声音有些颤。 不敢再看他。 只听得他回了一个字: “来。” 简洁到让玉伶抿出了一些莫须有的纵容与温柔。 像是她的妄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