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再仰视他。 不过刚刚的交融与情触似是烟消云散。 他总能这般自持。 “他只是一个关照玉伶的老板,玉伶之前收了他的好处,自是要替他跑腿办事。” 玉伶实话实说。 “你的身契在我这里,何故而今还要替他卖命?” “好哥哥,卖命这话可是真说重了。”玉伶没个正经,反正还没说到要害之处,方才歇了的昏头心思又冒了苗头,抬脚去勾他搭在膝盖边的手,“玉伶才不想理他。” “……只想同您待一处。” 陈一乘拂去玉伶的脚,冷声训她道:“好好说话。” 可语气也没有那么重,更像是拿她没办法。 玉伶听话再次坐得规规矩矩,嘴里却婉转说道:“御之哥哥,玉伶今晚……当真就是来见您的呀……” 她语毕,那双腿也似是像她一般坦坦荡荡,于他面前堂而皇之地晃了晃。 可她身上半挂着的他的那件衬衣摞在她的腰际臀部,娇嫩的肉体于她的发间若隐若现,胸乳圆润,腰肢纤细,盈盈不堪一握一折。 倒像是什么已经漏了狐狸尾巴而不自知却又仍然惑人的小妖精。 ……至少是迷绝了他。 陈一乘再次训她:“花言巧语。” 玉伶的视线没有从他板冷的面色上移开,见他不再有那些旖旎念头,想着他满足了就好。 反正她也开心。 于是当真端正起来,腿也不晃了,垂眸缓缓道: “玉伶想见您是真。” “也想同您坦白之前从未说起的一件事。” 且有些话她自个儿要先说在了前头,这样他要是公事公办也不会太过失落:“……这回您可不要再既往不咎了。” 默声对峙片刻,玉伶正要起头说话,陈一乘却抢在了她前面: “你骗我的还少吗?也不差那一件两件。” “去洗澡罢。” 玉伶见他起身拉开床头小柜的抽屉,又摸出了一盒烟,不知为何他今天像是犯了烟瘾,总要抽烟,出声制止道:“军座……不好,别抽了。” 陈一乘似是没听见一般把火机擦燃,起身走到窗前,把窗推开,站在窗前才把吸进去的那口烟尽数吐出,然后像是命令一样再次对她道: “去洗澡。” “军座……” 玉伶再度唤了他一声。 可他的宠溺和纵容已经拔高了她的胆子,她在尝试忤逆他。 陈一乘似乎并不想听她说话,或许已经开始厌恶她曾经的装假与欺瞒。 也顿感他若即若离的态度,捉摸不定。 玉伶没动。 看他在窗前抽烟。 和午后茶馆里的他差别不大,但玉伶就是觉得光暗了,他也变得冷漠好多。 凝视着他的一分一秒过得恍似韶光美梦一般,忽而听他出声道的两个喑哑的字: “……一个?” 陈一乘并没有看她,语气疏离。 玉伶还真没反应过来他在说的是哪一桩:“您说什么?” “江雍只是你的一个老板?” “……你到底勾了多少男人养着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