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沙发边。 玉伶撇嘴,娇声埋怨道:“……鞋掉了。” “还想着穿鞋来好跑路呢?” 谢沛抱着玉伶转进卧室的时候,她脚上的另一只鞋被他故意勾挂在了卧室的门把上。 卧室因着窗帘紧掩而昏昏暗暗,让门上的那只高跟鞋看着特别扎眼。 也看得玉伶有些面热。 这到底像个什么样子。 玉伶横视谢沛一眼,又道:“等会儿青莺姐过来,会看见的……” 谢沛把玉伶放到床上便去拉开窗帘,他许是真的喜欢房间透风,也顺便打开窗户,然后回道:“什么姐姐不姐姐的,她来的头天老子就把她打发了,那女人心思多会算计,少听她瞎掰胡扯。” 呛得玉伶是哑口无言,只好垂首摆弄着自己手上捏着的小香囊。 见谢沛又去客厅把她做的那件里衣拿了进来,挂在了衣柜边的大衣衣架上。 这才坐回玉伶身边,把她手里的香囊一下抢了过去,道:“这带花含香又娘们兮兮的玩意儿要送给谁?” 谢沛说话可当真是直白又难听。 玉伶想伸手夺回来,却被他挡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没能得逞,只好过嘴瘾:“不送!你还我。” “我说,还给我——” 谢沛听罢,甚至还拉开床边的小柜,直接把她的小香囊扔了进去。 然后瞥了一眼她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把玉伶的气势一下捏得七零八落,眼见着脸是通通红,娇声“哼”了一下,撇过头去。 谢沛接着握住玉伶的手,带她抓着了他衣襟边的盘扣,似是想让她帮他解开。 玉伶垂眸,声如蚊呐: “……我不。” “不要什么?” 谢沛由得玉伶把手抽回去,她背在身后不说,连她的人都在床上后退了几个身位,不言不语,避他不及。 不过他也没勉强她,自顾自地开始脱衣。 果然她又开始叽叽喳喳:“沛爷,白天呢!可不兴脱衣耍流氓。” 害羞的时候就是话多,像一只吵闹的麻雀。 “不脱衣如何试穿你专门给我做的衣裳?”不知怎的,看着她的脸是越来越红,便更是想逗她,“你这只做了上衣却没做裤子,算是欠我的帐,要带利息还给我的,多做几条罢?” 玉伶抬眼瞪他。 本就凶不起来,水水灵灵的眼睛还似是能掐出一汪泉的娇娇怜怜。 甚是可爱。 玉伶见着了谢沛腹部与右臂裹缠厚实纱布的情状。 已经有一片渗了鲜红,是刚出的血。 不知是不是方才抱她要使力,倒把自己的伤口绷开了。 玉伶安静片刻,只问: “……疼么?” 谢沛只回:“若是往你心窝里捅一刀,疼么?” 玉伶不忍见,他也话里有话。 莫名带着自己好像是被人划了几刀,是一样的疼,她蹙眉移开了视线,默声不答。 “这算什么,结痂闷在衣服里才痒得难受,若是疼还好过些。” 谢沛今天有很多余下来的闲心,倒还反过来安慰她。 说着说着便又坐在了她身边,想拉近她,抱她入怀。 玉伶畏手畏脚,哪里都不敢碰,只乖乖地靠在他的左肩上。 然后听着他轻轻的耳语: “我这几天睡不好,陪着睡一会儿?” 玉伶从未想过她会有单纯陪着谢沛睡觉的一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