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沙尘暴即将到来的缘故,平窑清晨的微风中都夹杂着些许血腥味道。 小龙起床开了门,留宿在漠上绿茶楼的客人们有的还在睡觉,有的起了早,没有人察觉到昨夜平窑有过一场血战。 更有一位到塞北大漠避世出头的新鲜头颅被人狠心斩下。 但对于张憧憬而言其实还是有些察觉的,只不过如今的他对修士并没有多大概念,也只把那场五雷轰顶当作是沙尘暴来临的前奏,半夜醒来后,便又继续呼呼大睡。 吃过早饭,茶楼的尊贵客人们都奢侈地喝着漠上绿茶楼出品的大漠新茶,嘴里大多都是在议论这场沙尘暴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不知道有多少运气不好的人要淹没在黄沙里。 因为昨晚张憧憬的不解风情,导致今天卢凤见到张憧憬很没好气,丢了无数个幽怨眼神。 但是这位钛合金直男依然对她只是不理不睬。 张憧憬掀开一道珠帘,坐在一坐古琴旁边,侧面即是正欲抚琴起奏的安妙龄。 当年张憧憬第一次见到她,她就是这般抚琴的。 “憧憬哥哥,想听什么曲子?”安妙龄把手搁在琴弦上,柔声问道。 张憧憬挠了挠头,“我对音律一窍不通,你谈什么我就听什么。” “那就来一首《大漠谣》吧。” 话落,安妙龄便开始抚琴。 茶楼中顿时余音袅袅,凭添了几分雅致韵味。 珠帘外的客席上。 周婷婷见卢凤始终盯着珠帘方向,便有些好奇。 “卢凤,你在瞅什么呢。” 卢凤叹了口气,“瞅那些个不像是男人,却又很男人的男人。” 周婷婷不解。 简中节可怜看了一眼卓子朗,和他比起来,自己还算是幸运,虽然周婷婷没有卢凤这般身材样貌,但是也没有她那么开放性思想,追求刺激,但却从一而终。 “风儿,吃颗点心吧。”卓子朗递过一枚精致点心,说道。 “没胃口。”卢凤摇了摇头。 一腔热血吃了闭门羹的卓子朗也不生气,自是自顾自把那枚点心塞进自己的嘴里,有些用力,好似咬牙切齿,也好似把这枚点心当做了某个人的化身。 简中节有些忍俊不禁,好心说道:“卢凤,子郎可是在吃醋哟。” 卢凤扭头撇了一眼卓子朗,“你吃醋了?” 卓子朗连忙摇头,“没有。” 暗中給简中节捎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别再说话了。 简中节表示很无奈,好心办了坏事。 卢凤大大咧咧笑道:“吃就吃了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科学证明,多吃醋是好事。” 卓子朗尴尬笑了笑。 天底下估计没有哪个男人真的喜欢吃醋吧。 卢凤继续盯着珠帘内看不真切的那个丑陋男人。 卓子朗也就只能把醋当饭吃了。 一位邋遢的男人走进漠上绿茶楼,其蓬头垢面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昨天的张憧憬,刺鼻的汗臭味瞬间弥漫这个茶楼,让许多人暗恨不以,却只能掩住口鼻作罢,要是换作早几年,出现这种情况的话,估计早就有人看不惯要仗义执言嘲讽数落了,但是今时今日的大漠,不比往昔。 又过太多次因为出言不逊而死无全尸的事情发生之后,就很少有人管闲事了。 在塞北大漠有这样一句话,宁肯得罪知根知底的地头蛇,也不去多跟一个陌生人多说一句不敬的话。 这位恶臭的新客正是范长旧,他和段厚转战半月,时常大汗淋漓,又没时间洗浴,想不臭都难,再加上昨天晚上受了些伤,汗水和血水交杂在一起之后,那气味不做化学研究估计都没法分辨出来是什么类型。 不需要注意哪些打量他的眼神,和一系列嫌弃动作,范长旧很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所以进门后二话没说,便丢了一沓钱给去迎接他的小龙,然后让他烧水,他要浓重的洗个澡,然后不失庄重的见客。 小龙没多说什么,服务至上,立马去厨房给他烧了水,然后还特地按照范长旧的吩咐搬来了一个大木桶。 真真切切的要沐个浴,洗尽满身风尘。 小龙回到茶楼正楼,掀开珠帘,坐在正在抚琴的安妙龄的另一侧,轻声抱怨道:“还是这里香。” “怎么啦,掉厕所里了?”安妙龄一心二用,打趣道。 “差不多。”小龙道:“安姐,你是不知道,刚才咱们茶楼新来了一位客人,那臭气熏天的,都快赶上粪池了,这会儿外边还弥漫着臭味呢。” 说着,小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