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事,我该如何答?” 燕云歌突然觉得此行是转机也说不定,若燕行回答的好,陛下起了惜才之心,未必就舍得让他做个驸马一生碌碌无为。 她让他关闭门窗,附耳过来,两人就这朝事做了无数分析与见解,白纸上满满写了几十页写到月移西楼才作罢。 翌日,燕云歌亲自送燕行出府。 同上次一样,宫里派了马车来接。 燕云歌摸了摸袖中准备的几个荷包,塞给燕行,嘱咐着该打点的时候就打点。 燕行点头,旁边的内侍躬身恭敬道:“时辰不早了,还请燕公子上马。” 燕行扶了向他行礼的内侍一把,把手里的荷包往对方手里一推,从容地道:“小子孤身一人进宫,实在诚惶诚恐,若有礼数不当之处,请公公多多照拂。” 内侍微笑着,不着痕迹地将荷包收起。 马车缓缓地离去,燕云歌转身回府,她做了所能做的,接下去的一切全看燕行自己的造化了。 …… 许是给了好处的关系,一路上燕行都有人带领着,熟门熟路的被带到了承明帝面前。 暖阁里,九龙香炉静静的吐着袅袅清香,微微晃动的帘帐后,承明帝盘坐在榻上,正在看折子。 燕行跪下行礼。 承明帝命内侍把帘帐掀开了。 “起来说话罢。” 燕行谢恩起身,依旧垂着眸子,不敢抬头。 承明帝沉吟片刻,道:“朕今日传你来,也只是来问问你的功课,无需紧张。” 燕行却不敢放松,恭敬地垂首道:“小子才疏学浅,不胜惶恐。” 承明帝笑了:“燕卿可是对你赞誉有嘉。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燕行忐忑不安地抬起脸,天家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马上将眼帘垂下。 “倒是个好相貌……”承明帝随口夸了一句,想起来刚才说了要问他的功课,便以当下时政为论,让他当场做篇策论。 策是策问,论是议文,当场回答,便是对筞。书院也曾以这种方式考过他们,燕行正欲开口,突然想起姐姐的嘱咐,垂首就道:“小子见识浅薄,不敢妄议国家之事。” 承明帝抬了下眼,无喜无怒,淡淡地道:“那就不聊国事。朕听说你与华阳两情相悦?那你可想尚公主?” 燕行大脑瞬间懵了,拱着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他在脑海里努力回想姐姐昨日的的话。 ‘陛下只传口谕便是私下召见,无论谈及什么左不过是试探你的能力和态度。你须谨记,国事不可妄议,婚事不可逃避,你若言语恳切,言之凿凿,陛下是九五之尊,不会轻易与你计较,拿出你堂堂状元郎的风采,只管有一说一,不要惧怕触犯天颜。’ 燕行心中瞬间镇定下来,低头道:“回陛下,公主金枝玉叶,丽质天成,小子骤蒙天恩,自是铭感五内,喜不自胜,然小子有三言,不得不说。” 承明帝倒是意外了,“哦,哪三言?” 燕行沉声自若道:“一则:小子虽鄙陋,却自幼立志,三岁读诗,七岁读史,十年寒窗,此生惟愿以生许国,愿做轩辕的栋梁之臣。 二则:小子闻之,大丈夫以沙场伴,真男儿为民生念。臣以此心,付陛下久矣! 惟愿提六寸笔,为陛下书太平,只求纵三尺剑,为陛下澄玉宇。 如此,出则念民生之艰,入则思己身之过。何有寸心付海棠?怎敢多情误公主! 三则,公主是青穹明月,小子是旷野萤虫,小子卑陋之人,岂敢觊觎明月。 月华皎皎,小子只敢仰望,不愿心生亵渎。” 承明帝愣了愣,回过味来,被气笑了,“说来说去,你这是不愿意尚公主了?” 燕行顿了下,点头:“小子愿以身许国,万死不辞。” 良久,一室沉默。燕行见皇上久久无言,圣意不敢揣测,一颗心高高提起,就要蹦出嗓子眼了。 “也罢,你有这等志向,朕也不愿意强人所难。”承明帝叹了一口气,而后威严又道:“燕行,记住你今日的话,若他日不能成为朕的肱骨之臣,朕就调遣你去驻守北疆,圆你许国之志。” 燕行垂眸,强压下心中欢喜,跪下就道:“小子谢圣上。” 承明帝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承明帝精神不济的摆摆手,“没什么事了,去吧。” 燕行磕了个头,起身随着内侍出来了。 甫一出来,伪装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原本就打颤的腿瞬间软了,燕行全靠内侍眼疾手快扶住,才没彻底倒下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