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今无尘做来,至多一种又被看穿了的无力感。 见他还有心情念经,她忍不住嗤之以鼻。 早知燕行会来,刚她就不缠着和尚求欢,现在被燕行这一闹,她什么缱绻的兴致都败了,本就烦心明日的赴宴,又多桩燕行的事情要头疼。 想到无尘难得的嗔怒,燕云歌心情不甚明了的好了一些,很快又沉下脸来,她实在讨厌他还能心安理得阿弥陀佛的样子。 无尘念了半个多时辰,那头的人早听到昏昏欲睡,他过去轻轻将人安置躺下,手指间的脉象依旧活泼有力,他的眉间平和过后多了几重惆怅。 三个月了,她还未有察觉,他不知还能瞒多久,亦不敢去想被她发现的后果。 无尘忍不住苦笑自嘲,任他佛经念了半生,佛法无边已上大乘如何,任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一身武艺乾坤在握又如何,遇到她们,终也是一介俗人。 他变得贪心,变得妄想,以前的无欲无求都显得多余和可笑。 她曾笑世间俗人带着太多功利求菩萨问佛祖,她笑佛祖一天要听几千件俗事哪听得过来,便是听过来了耳朵也污了,哪会应求他们。 他同她说,心诚则灵,佛祖一定会应允,她自然不信,很快,她将不得不信。 无尘用耳朵轻轻贴去感应,那微弱到还无法被人察觉到的跳动,是他日复一日一字复一字祈求来的希望,是他想尽力弥补一时糊涂所造成的失落。 心诚,真的会灵。 * 天微亮,燕云歌就携沈沉璧出发,为防不测,季幽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去渭南打探情况。 严昆在各处都有府邸,偏选了渭南这最偏远的避暑庄子来约见燕云歌等人。庄子处惠州与古阳交界,便是马车疾驰,也得一日的路程。 燕行同车而往,一直绷着张俊脸,心神却是恍惚的。 临行前,姐姐来找他,未做出解释,亦无视他的怒意,她平心静气到像是顺路而来,在说完一番肺腑后,又悄然回去。 “……陛下对你心存栽培,又何尝不是拿你牵制父亲,可父亲新得了亲儿,哪会如过去那般费心为你筹谋。在官场求存难过求生,非韬光养晦、善刃而藏就能成事,你聪明不假,可保你至今的却仍是燕相继子的身份。燕行,我知你看不上我的为人,又厌恶我处事的做派,但我为官自有原则,非黑非白但更能助我成事,你若不信,此行也可同去,看看我的官是如何做的。” 燕行看着面前两人不时交头低语,笑自己愚蠢,竟真的跟来了。 “这里是古阳平关,我们现处在的位置,云歌,你再看这,这处是江关,与平关对望,你再看惠州的位置,你发觉没有,三者间成鼎立之势,惠州正是咽喉之处。” “惠州山形险峻,又有河流映带,是易守难攻之地,难怪这么多人盯着惠州,这是兵家必争之地。” 沈沉璧略点了点头,收起孙主薄给的分岭图贴身放置,又见燕行一路上心神不宁,笑言安慰道:“燕大人不必多虑,严昆明面敢接我们的拜帖,自是不会在他自己的地方动手,云歌已经派人先去做了安排,此行我们全身而退不难,就是要为难大人巧扮随从为我们进府后多留神打探。” 燕行挣扎一番才开口,“下官至今不知此行的用意,不知沈大人可否为下官解惑。” 自家兄弟不问,竟来问他?沈沉璧微微惊讶,转口笑道:“这是云歌想的主意,还是让云歌说吧。” 燕云歌正要开口,便见燕行又重归沉默,明白他心结未解,并不想与自己多言。 她看着沈沉璧,苦笑道:“我昨夜头疼了一宿,这会有些闹困,路途还长,我等清明一些再与燕大人细说罢。” 燕行注意到她的容色确实憔悴,发觉自己有心软迹象,赶紧别过脸去,并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