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地看着虞梦桢:“他和你说话?” 虞梦桢有一双杏眼,她杏眼略带尴尬:“啊,荣先生和我们老板说的,我就在旁边。” “哦。”陈幼雪点点头,“她平时不爱和别的女人说话,你见谅。” 虞梦桢一听这话,心里觉得不对劲儿,不爱和“别的女人”说话,显然是有他爱和着说话的女人。 难不成是这小姑娘的母亲? 可是荣白城又没有和哪个女人传过绯闻——只和新贵陈喜发的妹妹传过,不过她是娱乐圈的人,还看不懂吗,那通稿分明是陈喜发想和荣白城傍上关系。 虞梦桢看陈幼雪对她还算和善,便壮着胆子问道:“幼雪,冒昧问下,你母亲,和荣先生……” 陈幼雪懵了:“我母亲?我没有母亲。” 她一直是把对面这个女明星,当成情敌来看的,结果她不问自己,反倒问那个她都记不得长相的母亲? “你问我母亲干什么?” 虞梦桢想,陈幼雪的母亲应该是荣白城的白月光。 白月光或死或走只留下陈幼雪一个女儿,荣白城这才对陈幼雪百般宠爱。 “没什么,荣先生从没提起过,所以问问。” 陈幼雪不觉得她那个生死不知的母亲有什么好提的,放下吃蛋糕用的叉子,转身低头,在书包里翻找什么。 她一低头,隐藏在短袖圆领之下的祖母绿戒指,便滑了出来,垂在胸前。 虞梦桢看到,一惊之下,几乎要尖叫出声,好在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演员,当即用手捂住嘴巴,没有失态。 那颗祖母绿戒指,在荣家大太太去世之前,一直是荣家媳妇代代相传的信物。 虞梦桢很小的时候,曾经有幸被荣家大太太选中,在家宴上跳舞。 那场宴会在荣家老宅举办,人们都管那儿叫荣公馆,这是个有点年岁的名字。 虞梦桢第一次感受到阶级的差距,他爸爸辛苦一个月赚的薪水,不值荣家家宴中一个盘子。 从太太们的攀谈中,小小的虞梦桢知道,荣家大太太无名指上的戒指,是多么有分量。 她也知道荣家大太太有一个儿子,是荣家的大少爷,叫荣继业,是个其貌不扬的胖子,不学无术,但荣家大太太狠宠他。 因为他是荣家大太太唯一的儿子。 后来荣继业车祸身亡,荣家又接回来一个儿子,也就是现在的荣家家主,荣白城。 再后来,荣家大太太突然死亡,荣家大太太和荣白城水火不容,大家都以为荣家大太太即使把戒指吞到肚子里,也不会给荣白城。 没想到时隔多年,虞梦桢竟然在一个小姑娘的脖子上,发现了这枚戒指。 难道这小姑娘不是荣白城的私生女,而是他的情人? 可是只是情人的话,怎么会把荣家媳妇的戒指给她? 虞梦桢忽然想到,也许是给小姑娘母亲的,小姑娘母亲去世,所以系到了小姑娘脖子上。 不然为什么不是戴在手上,而是系在脖子上呢? 小姑娘从背包中拿出一张卡,根本没在乎脖子上的戒指。 她把卡放在桌上,朝虞梦桢方向一推,非常豪气地说道:“给你一千万,离开我男人。” 虞梦桢发现,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粘着奶油。 陈幼雪坐得腰背挺直,拿出“正宫”的姿态,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输了。 陈幼雪查过虞梦桢的资料,她刚从电影学院毕业,是科班出身。 家里只有一个父亲和一个还在读书的妹妹,母亲早丧,父亲没有再娶。 在一档综艺中,连线父亲,她父亲直言,没有再娶是因为害怕继母对两个孩子不好。 虞梦桢出道以来绯闻无数,和许多当红男星炒过绯闻。不过工作兢兢业业,一年之中,有多数时间都是泡在剧组里,几乎把剧组当成了家。 陈幼雪对活得努力的人,讨厌不起来。 “我查过了,你最近想要脱离你公司单干,所以想要接近荣白城,让他帮你付违约金,或者你老板看在他的面子上,直接免了你的违约金也不一定。” “我、我,是这样的。”伶牙俐齿的虞梦桢第一次把话说得磕磕绊绊,不仅是因为陈幼雪的话,也是因为陈幼雪有祖母绿戒指。 “这一千万是荣白城的钱,我没钱,我也在创业初期,很穷的。”陈幼雪把按着卡的手收回,继续蛋糕。 “荣白城是你,什么人?”虞梦桢问。 陈幼雪吃着蛋糕,表情很无辜:“我说过了,男人呀。” 虞梦桢一直把这小姑娘当成荣白城的私生女,没想到竟然是真正的女朋友。 脸厚如虞梦桢,也有些许尴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