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少棠突然念了一首诗:“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 本来脸上带笑的高洪波突然不笑了。笑容僵到了脸上。 好半天,他才艰涩开口问冉少棠:“小公子从哪得来的这首诗?” “做梦梦到的。” “这不可能,这是小女所作。从未外传。小公子怎么会知道?” “哦,也许是你家女公子托人送给我的呢。” “小公子休要胡言。我家小女病了已经数月,根本不能下榻,小公子莫要污人名声。” 冉少棠双目焕发光彩,看着高洪波:“不知令嫒得了什么病?为何不找大夫医治呢?” 高洪波谈到小女儿是一脸愁容,比刚才终九畴要留下他不让他回府都难过。 “唉,看了许多大夫都没有办法。现在已经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日子不多了。” 冉少棠挑眉:“如果在下治好令嫒,高大人愿不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182章 夺食之痛 高洪波听闻先是一喜,再一细琢磨她的年纪,便又颓丧起来。 “感谢小公子美意。不是不相信小公子,实在是将死之人,命都攥在阎王爷手心里了。公子去了也是白浪费功夫。” 他为何没把这帮子杏林人放在哪里,就是因为瞧不起。 什么医圣门、神农派、脉学宗,几大门派的掌门都请过来了,没有一个能治好的。 所以他的希望也就在一次一次失望中破灭了。 什么药王宗,什么医死人肉白骨,全是吹捧之言。 还不如柳叶胡同尽头那个没门没派的半瞎子老医师名声大呢。不过是打着医术的幌子在杏林打打杀杀争名夺利的门派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冉少棠看出他心底的那份质疑,也不急着与他争辩,笑了笑,看向终九畴。 我这儿的事,完了,你接着说。 终九畴诧异地又看了她一眼:这就完了?莫名其妙念首诗,两句被人挡回来。 “你这是唱的哪出戏?” 送走了高洪波,终九畴问站在窗边看雨的冉少棠。 冉少棠头也没回,懒洋洋说道:“放个鱼饵而已。如果你不下毒,我还想再和他费些唇舌,争取光明正大去他家后院里逛上一逛。不过,你已经下手了,我就静观其变吧。” 终九畴略一思索,估计冉少棠定是查出高洪波的小女儿有什么不妥,想以此为契机结交一番。 “你查到了什么?” 冉少棠歪头瞥他一眼:“一段伤心事。回头再说。眼下有个要紧的,你不是提醒我把大皇子拉进来制衡宗政慎吗?这姓高的要是不愿意干,我看把断腿的那个拉进来吧。那个城府不深,好对付。” 终九畴面无表情的瞪她一眼:“宗政慎为人狡诈,你最好断了和他做生意的心思。” 冉少棠眉头一挑,语调轻快的说道:“终少主一定听过这么一句话,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终九畴黑眸微闪:“说不定宗政慎也是这么想的。” 冉少棠小脸一冷:“你会聊天吗?” 终九畴要接话,她又抢先说道:“走走走,与其在这儿跟你废话不如去地牢看一看骨万枯。不知三七把他折磨的怎么样了?我要验收一下成果。” 终九畴沉默M.iyiguO.nET